心伤(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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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桾看向床榻上面色苍白的男人。
  阔别六年,被刀斧雕琢过的轮廓似乎比从前更加深刻,肤色也深了几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军火打交道的关系,哪怕缠着绷带周身依旧散发着硝烟味道。
  医生麻利地伤口处理完后,拎着医药箱退出了房间。
  齐霜翰看着宛桾听完他解释当年为何又不告而别的原因后,就一只静静地伫立在门口,低眉垂眸,不喜不悲。
  “你要罚站自己多久呢?”
  宛桾抬眸与他对视半晌,终是捡起被他随手脱下甩到床尾的衬衣,走上前轻轻地盖在他身上。
  手腕又被捉住,猛地一拽她跌坐在床侧,怕压倒他的伤口,宛桾慌忙想要退离:“小心伤口崩开......”
  二十分钟前她还被一群人高马大的警卫团团围住,齐霜翰接过医生递来的止血条后在众人不甚赞成的眼神中走向她。
  四目相对中,齐霜翰朝她伸手,问她愿不愿意到卧室陪他。
  不出意外立刻遭到阻止。
  “周先生,你不让我们搜身,在确定她是否还携带了别的武器前最好不要靠近她......”
  宛桾脸上残留泪痕,她抱臂站在原地,越过一个警卫的肩膀看向圈外的男人,无声致歉。
  “我很确定她没有别的武器。”
  齐霜翰说完就牵着她,穿越客厅拐弯进到卧室。
  从手腕滑到她的掌心,齐霜翰摸着她中指上握笔磨出的茧子:“小枣,我知道我在你的心里或许已经信誉为零,如果不隐瞒我的真实身份向你提出这种无理要求,我怕我这辈子都再难和你相见。”
  “如果是作为齐霜翰,那么信誉值是负数。”宛桾替他掖了掖被角:“但如果是周先生,只有你先放了我的同事回国,我才能进行对于周先生的第一次信誉评估。”
  齐霜翰注视着宛桾,她的盘发因为先前的骚乱散开,堆在锁骨处,发尾打着蜷曲的小卷儿:“他们在你上楼前就已经被护送到机场......头发短了。”
  宛桾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为情报局工作后他们安排过特训,有一次模拟训练头发不知怎么散了,我不想给队友拖后腿当场就剪断了。”
  “怪不得,你还学会用枪。”齐霜翰勾起嘴角,眸色深沉,“如果还没能让你解气,我下次绝对不躲。”
  话音刚落,宛桾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
  齐霜翰望着宛桾,一双眼如寒夜中星辰,看似平静却波涛汹涌,突然直起腰凑近她:“本来说好要你在庄园做客两日,如今我可不可以贪心一些,让你陪我到至少伤愈?”
  宛桾任由他又牵过自己的手把玩,垂下眼睑开启另一个话题:“阿森说,和你在和他电话中托他给我带了一句话。”
  她缓缓念出那句诗,虎口突然一疼,齐霜翰握住她手的力道猛地收紧:“我没有说过!”
  “会所出事后几乎所有人都急于与齐家割席,阿森不想让你和我过多接触也再正常不过。”一瞬间,齐霜翰的语气变得落寞,“小枣,你说过你不会再来找我,我都记得,六年里我从不敢抱过类似幻想。”
  宛桾喉咙一痛,亲自撕开心底封存六年的伤痛:“那天我从天亮等到天黑,只等到我奶奶住院的消息......
  “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乎。”
  齐霜翰拥她入怀,像少年时一样匍匐在宛桾的颈间:“对不起,对不起......小枣,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只会像狡辩,我妈没了,我爸坐牢,小叔叔把我送到千里之外,自己卷款跑到西雅图,如果不是命大,我或许已经被大雪掩埋在红场某个角落。”
  经过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宛桾发现自己从来都不需要他的忏悔,只希望他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面前就已经心满意足。
  宛桾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哄小宝宝一样哄他靠回床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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