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永远的艾米莉(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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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机场出来的公路两侧,还看得到日本人修建的机关枪混凝土掩体;鲜红的械叶瓶术盛开在碎石铺设的海滨大路旁,在“西丑坎”当年驱车领我参观这个小岛时,这条路还只是一条尘土飞扬的土路。现在,汽车的数量已经超过了自行车,但仍有很多人乘坐着后一种交通工具,上面还经常载着日本游客。
  我们经过了几个当年的土著村落,现在它们已变成了一座现代化小镇——查兰卡诺,银行、邮局、商业区,木结构的房屋与带铁皮屋顶的小房子,这一切都非常像旧日的戈瑞潘城—一还有苏苏皮,这座小城里驻有陆军。我们在一座名叫阳光酒馆的汽车旅馆前停下车,旅馆后面是一座高中棒球场。
  “现在,我猜你可能会认为我是一个吝啬鬼,”布迪说。我们正在把行李从车上卸下来,搬进那座看起来像是阿肯色州的脱衣舞俱乐部的汽车旅馆“但是如果我们住进戈瑞潘市中的那些新建的旅游大厦里,我们也许会在同当地人说话时惹麻烦。”
  阳光酒馆有一个独立的饭店,我们可以在那里坐下来,一边喝咖啡,一边就查莫罗人的话题无所顾忌地交谈。
  “我不喜欢住在这里,”我说“但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我同意你的看法。在我们住在岛上的这段日子里,你介意我到戈瑞潘市里兜一圈吗?”
  “一点儿也不,”布迪轻轻地笑起来“急着去重游旧地?”
  “我想是‘重游故地’。”
  “在德克萨斯州人们不这么说。”
  戈瑞潘市没有改变,它是完全随风而逝了。这座新城,这座也叫做戈瑞潘的新城,甚至与旧城不在同一位置,它的位置更靠南些。密克罗海滨沿岸矗立起许多观光旅馆。布迪带我去糖业大王公园,马特修哈瑞吉男爵雕像所在的那个公园现在已变成了一座小植物园。但是,陈列在棕榈树与械叶瓶木之间的——深受日本孩子喜爱的——却是一个红白相间的火车头,静静地卧在曾经环绕塞班岛的铁轨的残段上。这个火车头可能就是很久以前我在坦那帕哥港口看见的那个。
  “这座雕像是历经战火却得以保存下来的早先戈瑞潘城的遗物之一。”布迪对我说,他的摄影小组正在附近拍摄着公园的景色。
  “这个男爵的左侧太阳穴上好像有个弹孔。”我一边说,一边又走近看了一眼。
  “是的,在我们驻军岛上时,我们曾用它当靶子练射击只有两座属于旧戈瑞潘城的建筑物依然挺立——如果‘挺立’一词用的没错。”他用下巴向街道另一侧一点,在茂密的草场上透迤着一道旧医院的围墙“那是老帝国医院离那儿不远,是老戈瑞潘监狱,都被野草覆盖住了。我们应该到那里拍些照片。”
  “我就不去了。”我说。
  他惊讶地皱起了眉头“你不想同我们一起到监狱去看看?”
  “如果你不介意,是的。”
  “好吧,那么我们改天再去,反正我们要同萨美慕尼兹见上一面。”
  萨美慕尼兹在阳光酒馆的咖啡室里同我们会了面,他是社区的成员之一,也是密克罗尼西亚议会代表成员,此前很多次,他阻止了那些来岛上调查埃尔哈特之谜的探险者。
  但布迪布什是一个善于钻营的家伙,到塞班岛来了三次之后,他交了一大群朋友,当地汽车经销商的头领——他为我们提供的篷车——为我们安排了与慕尼兹的会面。慕尼兹是一个结实但并不强壮的查莫罗人,三十中旬,鸡蛋形状的脑袋上有一张略显忧郁的脸。
  “你曾在这儿的军队里服过役?”慕尼兹问布迪,他戴着一副太阳镜,穿着黄绿色相间的热带风格运动衫和一条蓝色短裤“在战争时期吗?”
  只有布迪、慕尼兹和我坐在咖啡室里,两名摄影师没有来。布迪与慕尼兹喝着咖啡,但天气———八十度左右,如果不这么闷热,简直可算是天堂——使我只能喝可乐。
  “是的,”布迪说“在海军陆战队。”
  “你也是吗?”慕尼兹问我。
  “我也在海军陆战队服过役,”我说“不过不在这里,在瓜达尔卡纳尔岛。”
  “海军陆战队的一个家伙给我留了一个纪念品。”慕尼兹说,笑容很诡秘。他的英语发音近乎完美,除了一点儿显得呆板的西班牙式轻快的节奏。
  “岛上这样的纪念品会有很多。”布迪温和地说。
  慕尼兹拍了拍大腿“我身上的是一块手榴弹碎片,还在我身上。它叫什么名字?”
  “榴霰弹。”我说。
  慕尼兹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个扔榴霰弹的海军陆战队员显得非常不安,他向我们道歉,并亲自为我包扎伤口。他原以为我们是日本人你们美国人对待我们要比日本人好一些。”
  “慕尼兹先生”布迪说。
  “萨美,我所有的朋友都叫我萨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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