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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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伦又打断他说:“老天爷,你说得不错,为了这个我要永远感激你们两个。这就是我的儿子出生在意大利的缘故,这也就是我和我的妻子被广大世界隔开的缘故。”
  “我们最好还是不谈这个话题吧,”维克多-亨利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爸爸。”
  拜伦在吃火腿鸡蛋时又变得亲切起来,但是维克多-亨利觉得,在这次短短的令人失望的交换意见中间,他已经失去这几天来好容易赢得的他儿子对他的好感了。
  可是第二天,拜伦把他爸爸送上飞剪型客机的时候,他又变得非常亲切了。在飞机码头上,他伸出胳膊去搂着帕格。拜伦的胡子触痒了他的嘴唇,帕格情不自禁地说:“娜塔丽会喜欢这么一大把胡子吗?”听到拜伦放声大笑,帕格觉得很高兴。拜伦说:“别着急。我离开‘乌贼号’潜艇那一天,这把胡子就剃掉了。”
  “那很好,我猜想是这样,拜伦。”
  “浮萍被风吹散啦。”
  “说得一点不错,浮萍被风吹散啦。”
  “嗯,反正几天以后你就要见到华伦和杰妮丝了。真叫人高兴。替我向他们问好。”扩音喇叭呼唤乘客登上那架巨大的飞船。维克多-亨利看着他儿子的眼睛,好容易才说出一句:“瞧,我在替娜塔丽和你的孩子祈祷。”
  拜伦的眼睛眨也不眨,他的目光深不可测。“我肯定你是会这样做的,爸爸,谢谢你。”
  当飞剪型客机转动螺旋桨渐渐起飞的时候,他依旧站在飞机码头上呆呆地望着,两只手插在裤子后面的口袋里。在那个时刻,日本的舰队正在驶往夏威夷途中。
  七百多英里长的一连串火山岩构成的、把日本跟西伯利亚松散地连接在一起的千岛群岛,成了一个良好的秘密集合地。日本的六艘航空母舰会合在白雪铺顶的黑色峭壁中间,掩蔽在烈风和长久的霜冻下成长的盘根错节的树木之下。六艘航空母舰上的飞行员们在雨雪中练习往浅水里投掷鱼雷的技术。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油船和补给舰也在源源开入。除了船上的官兵和几个日本领袖以外,没有人知道这批集合起来的舰队。当战舰向东出发的时候,只有几个舰队指挥官知道他们是往哪儿去以及为什么去。
  他们没有预定进攻的日子或时辰。他们也不能确信袭击一定会发动。舰队正在前进,以防华盛顿谈判破裂。日本的和平使节正在想方设法搞一个“妥协办法”一种“生活方式”一个在炮弹射出之前的太平洋停火协定。日本的“妥协办法”是要求美国恢复运送石油和废铁,承认日本统治东亚和把中国变成殖民地的权利。如果美国人答应这一切,舰队一接到信号就往回开。
  但是美国的“妥协办法”却要求日本人放弃对华战争,退出东南亚大陆,以换取正常的经济关系。日本领袖们早已决定,如果这是美国人最后的不能更改的决定,那么他们就要开战。在那种情况下,就要按照原来的计划,一接到信号就同时发动大规模进攻,这次进攻将象满天红光那样突然照亮南太平洋,进攻时间将紧扣在一个不能更改的指定时辰:对夏威夷进行空中突袭的时辰。
  白种人在南太平洋的三个坚强据点是珍珠港、马尼拉和新加坡。日本的计划是从空中消灭美国在珍珠港的海空力量;从海上奇袭占领新加坡;在菲律宾登陆,占领马尼拉,然后扫荡东印度群岛的残敌。在这以后,利用这些新得到的资源对中国发动一次强大的攻势,占领全中国,同时击退英美的反攻。最后的赌注是:德国或者赢得这场使日本有机可乘的自相残杀的白种人大战,或者耗尽英美两国的力量,使日本最终保持它所攫取到的东西,不管德国遭遇到什么结局。
  包括天皇在内的日本领袖们对于这个孤注一掷的计划会不会成功是抱着怀疑态度的;但是他们又觉得没有别的选择。日本的困境很象德国进攻苏联以前那样。这两个掌握在军国主义者手里的国家,发动了他们不能够结束的战争。随着时间的逝去和供应的减少,他们改变了进攻的矛头,希望自己的命运得以改善。
  当前迫使日本人决一死战的有三个理由。他们的石油快要用完了。气候马上要变得对军事行动不利。白种人最后也有了戒心,每星期都用越来越多的飞机、战舰、高射炮、坦克和防御工事加强他们的三个军事据点。日本在南太平洋和东亚的暂时优势正在消失。除非罗斯福总统在华盛顿忽然变得温和起来,日本就不得不采取行动,要不然就不得不放弃它建立帝国的努力。
  所以,在陆海军橄榄球比赛的前一天,日本舰队已经驶离千岛群岛,开进黑——的浪涛汹涌的海洋,向夏威夷进发。
  正当日本的特遣舰队向东驶去的时候,一列小得多的美国特遣舰队从珍珠港出发,向西驶去。威廉-海尔赛海军将军把十二架海军战斗机放在“企业号”航空母舰上开往威克岛。日本久已非法地在太平洋的每一个岛上设防,并用环礁把它保护起来。尽管罗斯福总统作了多次努力,国会始终不同意拨款在美国的岛上针锋相对地设防。现在,在一九四一年十一月底,拨款已经通过了。工程正在加速进行中。在威克岛,工程已经完成一半,但是环礁依旧没有防空设备。
  出海第二天,在一个晶莹的晴朗早晨,华伦-亨利在进行拂晓搜索后,把飞机斜转着降落在“企业号”航空母舰上。甲板朝着华伦升起,钩子扣住第二号钢缆,他的肚皮紧紧顶着安全带,他降落下来,停在穿着漂亮的红、绿、黄各色军服的舱面水兵中间,他们围绕着降落的飞机,手舞足蹈地疯狂做着手势。温暖的海风从他的后座机枪手敞开的座舱盖上吹进来。华伦解开安全带和各种索缆,收起他的图表和日志,笨手笨脚地从飞机舱里爬出来,迎着清风登上甲板,这时另一架侦察机轰轰隆隆地飞到,猛地停下来。负责着陆的军官把信号板靠在嘴的两边,冲着他嚷道:“喂,所有驾驶员都在上午九点到侦察六队的待命室集合。”
  “什么事?”
  “长官要跟大家说话。”
  “舰长吗?”
  “海尔赛。”
  “老天爷。”
  在待命室里,深凹进去的舒适的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人,穿着咔叽军服或者飞行衣和黄色救生衣的飞行员们沿着舱壁排成一列。海尔赛随同舰长和空军中队长们一同走进来,站在伸向前方的树脂玻璃记录板前面,板上用橘黄色油彩标出搜索样式和任务。华伦离海尔赛只有几英尺。由于离得很近,海尔赛的脸孔看上去好象黑一块白一块的,很苍老,他不时皱着眉头,象起神经性痉挛似的露出牙齿。
  空军中队长挥舞着一个绿色的油印文件。“好,昨天你们大伙儿都收到了这个文件,也讨论过啦,可是将军还要我把它大声宣读一遍。战斗序列第一号。
  1.‘企业号’目前正在作战情况下行动。
  2.不论什么时候,白天或者黑夜,我们都必须准备立刻投入战斗。
  3.我们可能遭遇敌人的潜艇‘现在正是需要毅力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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