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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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没有,亨利太太。是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觉得自己呆在华盛顿太幸运了,晚上加加班也许是为了消除自己的犯罪感吧。”
  “帕米拉,那末八成是华灵旅馆啦,”柯比的语调是要把被罗达打断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只要他们已经把轰炸所造成的破坏修复了。这会儿,他们总该修好了。德国人拚命想搞白金汉宫,所以那一带的房子吃了不少炸弹。可那是十月间的事了。”
  “明天我就给华灵拍个海底电报。”
  “怎么,巴穆,你要去伦敦吗?”罗达说。
  柯比朝她转过身来,同时把他的一双长腿交叉起来。“看来是这样。”
  “这我可是头一回听说啊。”
  “这件事酝酿一阵子了。”
  “伦敦!多富于冒险意味啊,”罗达笑了,用笑掩盖住她的惊讶。
  “杰妮丝,喝那么多马提尼酒对你好吗?”拉古秋太太说,她那高嗓门压过了其他人的谈话声。
  “哦,妈妈,”杰妮丝说,这时一个穿白长褂的菲律宾老头(罗达为当晚的宴会临时雇来的一个退休的海军侍者)正哆哆嗦嗦地往她伸出来的杯子里斟着酒。
  “那个娃娃一定会叼着只橄榄出世的,”参议员说,两个英国人畅快地笑了,拉古秋那粉红色的脸上是一片自我满足的皱纹。
  “那么你确实见到拜伦了吗?”杰妮丝对梅德琳说。“什么时候见到的?”
  “大约两个星期以前。他的潜艇在布鲁克林海军船坞停了一夜。他请我吃了顿饭。”
  “他怎么样?”
  “他——我也说不清——比以前更淡漠了,几乎是冷冰冰的。我想他不大喜欢干海军。”
  “也许他不大喜欢结婚,”杰妮丝说。“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么离奇的事!就在里斯本起这么两天哄,然后她回意大利,他又钻进那条小潜艇里去。他们干么费那么大事去结婚?”
  “哼,也说不定那个犹太姑娘非要结婚不可,”梅德琳用调皮的口气说。杰妮丝笑了一下。“倒很可能是那样。不过我可以这么说,她是个十分聪明、漂亮的姑娘。”她做了个鬼脸,还挪动一下宽大的绿色长衫下面的大肚皮,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哎,我成了一条臃肿的母牛啦!亲爱的,这就是一切必然导致的后果。永远记住这一点。你的爱情生活怎么样?”
  “哦,亲爱的,说起来——”梅德琳朝她母亲望了一眼。
  “你还记得那个吹喇叭的吗?眼睛又大又忧郁——通身穿棕色的那个?”
  “那个共产党?啊,梅德琳,莫非你——”
  “呕,不是,不是。波茨完全是个枯燥无味的人。可是我跟他到梅迪逊广场公园参加那个反战集会去了。杰恩1,那可真了不起呀!人挤得满坑满谷的。红、白、蓝色的横幅标语从公园的一头一直拉到另一头,写着:美国兵不去”梅德琳把双手朝两边一摊。“他们唱西班牙忠诚派2的歌,唱一些群众歌曲,小说家、诗人和大学教授作激烈的反战演说。呃,那家伙就在我们这个包厢里。他是专替广播电台写恐怖节目的。他很成功,一个星期可以挣到大约五百元。他很漂亮,不过也是个共产党。”梅德琳打了个喷嚏,擤了擤鼻子,然后狡猾地望着杰妮丝。“你说说看,哪个会给我们家里的震动大些,是拜伦的犹太姑娘呢。还是我这个共产党?鲍勃是明尼苏达来的,他至少是个瑞典血统的。他好极了。”
  1指一九三六——三九年西班牙内战中拥护人民阵线、反对佛朗哥的进步分子。
  2杰妮丝的昵称。
  杰妮丝说:“那么你那位老板呢?”
  “休-克里弗兰吗?提他干什么?”
  两个年轻女人互相望着。杰妮丝的嘴角弯起了会意的皱纹。梅德琳那涂着脂粉的苍白的脸涨红了。“说呢,杰妮丝,你干吗咧嘴笑呀?”她把马提尼酒大部分都喝光了。
  “我不知道。你总一个接一个地跟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往来。”
  “如果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暗地里等着克里弗兰先生,”梅德琳用她父亲那样明快的语气说“那你是大错特错了。他是个大腹便便、粉头发、满脸雀斑的男人,比我大十岁。我个人是把他看作一条蛇的。”
  “亲爱的,蛇会催眠术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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