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暧昧(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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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想后厨刻意讨好,往她的粥里偷偷放笋片鸡汤火腿丁。阿花一早嗅出气味,不好不喝,撂下碗吐得天翻地覆。
  四周围了一圈丫鬟伺候拍背漱口。叁公子插不进手,在她房中默默坐着,寸步不离。大夫离开后,他轻手轻脚挪到床边,小心翼翼牵住她的腕子。“你回去睡吧。”阿花抱着枕头轻声说,“我吐出来就好了。”
  但叁公子的手没有放。
  “大夫说你身体健壮,没有大碍,睡一觉就好了。”他抽出帕子擦拭她汗湿的额头,“我在这里不走,夜里有事就叫我。”
  阿花丝毫不领他的情:“痨症叁分治七分养,你守着我,熬坏身体怎么办?”她费尽心力救治的凡人,绝不能允许他自取灭亡。
  她皱着眉头下逐客令:“你快点回去休息。”
  一个执意不走,一个绝对不让。最后折衷结果:她让出一半床榻,给他睡。
  “你睡里面。”他按着胸口咳了好一阵,气喘吁吁地道,“我起夜,怕吵醒你。”
  “无所谓,我睡得死。吵醒我算你有本事。”阿花豪言壮语安慰他。上次与他同榻而眠,困得人事不知。这会子见随侍小厮取个大靠枕,与他垫在背后,阿花不由得纳闷道:“你睡觉怎么不躺下睡,光坐着干嘛?”
  “靠着舒服些。”他温言解释道,俯身给她拉好被子,“胃里还难受吗?”
  阿花乖乖摇头,他如释重负叹气:“太好了。”
  叁公子果然有本事,阿花睡下没多久,耳朵一竖,旋即睁开眼睛。
  身侧是空的,床褥还有温度。
  她过往自血雨腥风中拼死博杀,对不寻常声响格外敏感。没有林寂和兰濯在身边,连睡觉都立着一只耳朵。前几次放血救人心力交瘁,睡梦昏沉醒不过来,这次不能再错过。
  阿花悄悄摸下床,蹑手蹑脚推门,咳嗽声更加清晰——叁公子瘦削的身体在夜风中摇摇欲坠。
  阿花径直把他拖回房,瞪着眼睛训他:“晏老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怕冷怕得水都要喝烫的,居然大半夜出去吹风。你要一声不吭地吓死我?”
  叁公子按着胸口,勉强绽开一个有气无力的苦笑:“没有,我还是……吵到你了……”
  阿花动作一顿,摸出黑蟒送的药丸掖进他口中,抱着双臂许久憋出一句:“你为了不吵醒我,自己跑出去咳嗽?”
  叁公子咳喘渐渐止住,脸色仍旧白得骇人。他不知是无力反驳,还是不想反驳,始终低头缄默。
  “不许你乱跑。”阿花把他摁回被子里,气鼓鼓地警告他,“我盯着你。再乱跑我就,我就就敲断你的腿!”
  叁公子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弯弯,像天边的月牙儿。月牙儿是冷寒的一勾浅金,他却有清甜的火苗燃在眼眸深处,炽热又明朗。
  阿花不相信,亦或不甘心相信。她是虎,天生傲气深入骨髓,宁折不弯。她宁愿他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一朵花、一把刀、一只老虎,也不想他去看一副编造的身世、一个不属于她的名字和一张不是她的脸。
  “你要想清楚。”阿花抿抿嘴,意有所指,“如果‘我’不喜欢你,你的心就白白落空了。”
  “怎会?”叁公子悄声道,“你父母无须你尽孝奉养。大哥二哥常年在外征战,日后晏府交由你打理,便是你的家,并非白白落空。”
  阿花怔愣许久,指着自己的鼻子再问他:“我要是不长这样,你还喜欢我吗?”
  叁公子冰凉的手牵住她温热手心,缓缓摩挲:“既如此说,我很好奇。”
  阿花呲牙咧嘴比划:“青面獠牙大恶鬼,一顿吃一百个人头。”
  叁公子苍白地笑了笑:“胃口甚好,你若是青面食人鬼,我再不必忧心你吃饭。”
  阿花哭笑不得,拍打他手腕:“逗你玩儿呢!”
  玩笑归玩笑,觉还是要睡。他给阿花塞好被角,一头长发拢齐,拖于枕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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