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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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人石开启石门的机关,仅能开启一次便形成内部咬合的锁死状态。我进了石洞闭合机关,便无法再次开启。
  但是,陈木利和李奉先从虎丘斜塔开启石门的总机关枢纽还在!
  而且,他们先我一步在石洞里设局守株待兔。那么,虎丘斜塔里那道机关,不仅能打开石门,还开启了斜塔内部通往石洞的暗门。
  月野、黑羽、杰克、小慧儿绝不会在千人石那里眼巴巴等我和月饼出来。必然会奔赴虎丘斜塔,从那条暗道(注意:这条暗道不是暗门,而是陈木利和李奉先和我们微信视频,打开通往斜塔内部的秘密通道)进入,寻到机关……
  与此同时,一条若隐若现的的线索,在我的脑海里,像截被海浪压入海中,又缓缓悠悠浮回海面的船木,愈发清晰。
  而我的心,越来越冷!
  我,犯了,一个,全盘皆输的,错误!
  三
  我的错误在于——我只是听到方旭东和李晏的声音,并没有真正看到他们,想当然的就认为是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可能是他们,也可能是——燕子和陈木利!
  不!很确定,就是,燕子,陈木利!
  陈木利是鲁门传人,那本鲁家秘籍《缺一门》,上半卷记载着鲁班独创的土木建造、工具制作这类的奇技淫巧;下半卷则是符咒异术、迷神惑心的法门。
  细细寻思,在铁岭关,月饼和燕子以“驱兽咒”缠斗,我受不住歌声的侵扰,短暂出现了“见到小九”的幻觉。也就是那时,月饼败于燕子,勉力与人狐一战,却把其中一只人狐视为姐姐。
  直至我受到三郎重创昏迷……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房车里。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总是会冒出“月饼到底是不是月饼”的疑虑。
  会不会是,我和月饼先后出现挚爱之人的幻觉?
  十多年了,我对月饼的战力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在无数次生死攸关时刻,月饼从来都是踏过对手的屈辱站在巅峰的胜利者。即便燕子蛊术再厉害,我也不会相信她仅凭“驱兽咒”就能战胜“蛊族最强的男人”。
  除非——“驱兽咒”不仅仅是“驱兽咒”?而是隐藏了某种激发幻觉的《缺一门》里的符语?
  据我对《缺一门》的了解,符语必须在符引(水、气、物)进入体内才能激发。我们破了孔亮的“活祭交命”局,曾有两个人站在河边,以灰雾召唤出蛊鸦群。一番恶斗,我和月饼的胳膊至头部出现了同样的血线,而月饼确定这不是蛊术。
  那么,十有八九,这就是符引入体的特征。那团灰雾,只是以蛊鸦群为幌子,实际是……
  我从昏迷中醒来,受符引和符语的影响,脑子时常不清醒,每每发现月饼不对劲,总是莫名其妙地不再深究。
  这个布局实在太缜密了!
  如此一来,陈木利、李奉先和燕子,才能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姑苏城外,共同破解虎丘斜塔的机关谜局。
  换位思考,我如果是他们,自然明白——正面交锋,绝对不会是我们六个的对手。唯一方法,就是逐个击破。
  于是,假冒月饼的燕子,依着我们熟知的月饼性格,在石门开启后,率先进入石洞并关闭机关,以此激发出我开启千人石第二道机关、独自面对危险的决绝。
  学机械工程的黑羽,会再次进入虎丘斜塔,破解“八门七转术”。燕子和陈木利再次利用《缺一门》下卷里的某种符术,把黑羽、小慧儿、杰克、月野引入圈套。
  我曾经疑惑,陈木利明明是鲁班传人,为什么精通“墨家机关术”?出于对朋友的信任,我以“最熟悉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鲁墨二族争了几千年,相互了解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为理由,主观忽略了“中国自古门派如仇敌,绝不会将独门绝学拱手授人”的事实。
  在武汉黄鹤楼,我们寻找《登黄鹤楼》里暗藏的《阴符经》线索,曾在汉口区的一条老里份里,中了“墨家木人术”,从而引出墨无痕、魇族刘翠花。若不是陈木利、李奉先、燕子及时出现,我们这两条命,说什么也不能扛到姑苏虎丘。
  也正是那时,陈木利与墨无痕展开了一场异常凶险、赌上性命的“鲁墨大战”。木利在博弈中表现出的缜密周全,让我大为震惊,并且产生了“陈木利、李奉先、燕子”是小慧儿、月野、杰克乔装改扮的玩笑念头。
  现在想来,当时那个念头,是多年处于危险中的潜意识自我保护。
  及至陈木利以“投石机”绝境翻盘,以“苦肉计”假装背叛我们又悔过取得谅解,不但没让我们心生警惕,反而更加深了彼此信任的友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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