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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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珩又做梦了。
  自从方今照醉酒后,这几天他常常做梦。
  方今照清醒后大概想起来那晚的事,面对他越发冷淡,两人的关系莫说破冰,几乎可以说达到了这些年的冰点。
  可方珩有时又有点庆幸这种冰点。
  因为这样方今照就很难发现他的异常。
  更难发现他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梦。
  大概是因为方今照那句哥哥应该靠眼泪博得她心软的话总在心底回荡,十个梦有九个是他故意流着泪恳求她勾引她,让她离那些该死的小混混远一些。
  梦里的方今照冷淡又讥讽地问他:“他要是离开我了,谁来服务我呢?”
  然后他就会十分恬不知耻地,故作为难地说他可以。
  他从小见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血肉,陪伴她度过了十多年的人生,他当然也有资格服务于她的欲望。
  这太过分了。
  方珩为梦境里的自己感到羞愧。
  妹妹懂什么呢?
  他应该义正辞严地告知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少年人拥有对欲望的好奇心是再过正常的一件事,不正常的是他。
  他怎么能在妹妹身下吞咽,彻底堕落成自己厌恶的样子。
  可是晨起时混乱的床单令他更加大惊失色,痛苦不堪。
  这种情绪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工作,令他更加难以接近,在审案的过程中变得暴躁冷酷。
  就连他的同事侯袁都轻易看了出来,并且询问:“方队,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方珩没说话,他刚刚经过一场审问,正在慢条斯理擦手。
  有人用胳膊肘戳了戳侯袁的肚子,压低声音说:“这还要问吗?不明摆着的事。”
  方珩脸上没什么表情,上一次的三件学生死亡案件,他并没有放弃,哪怕局长和方济同明会一起将这三件事压下,并且卷宗在前两天莫名被烧毁,他也并不想结束对这件事的探查。
  在这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正义,执法司法混乱不堪,短短四年,他从一个充满着正义与希望的毕业生到了如今这样一个什么都会藏在心里,表面上甚至会向局长虚与委蛇的老油条,就是作证,他的无力抵抗,令他只能向环境妥协。
  这并不是一朝一夕能调查清楚的。
  他给自己定下了另一个时间,还有四个月,方今照就要毕业,他必须得等方今照离去才能做他真正想做的事。
  以他现在探查到的线索,他很怀疑第一个死亡学生遭受了无法言说的冤屈。
  他和他的同事甚至在方济同明会前来叫停时,已经掀开了那具摔落之后跌得头破血流的尸体生前遭受的痛苦的一角。
  后续死亡的两名学生,曾经出现在第一名死者的死亡地。
  他们死得太过离奇,而方济同明会对他们死亡的态度也是隐而不谈,傻子都能看出其中有问题。
  方珩推断大概只有三个可能,第一,他们死于仇杀,但因为这桩仇涉及方济同明会内部拥有极大权力的人,所以不能让这件事捅出去啊,必须压下由内部解决。第二,这两人就是死于方济同明会的灭口,这只会侧面证明第一个死者死亡的冤屈。第三,这真的是一桩百年难得一遇的意外。
  对方珩来说,无论是第一还是第二种可能,起源都来自于第一位死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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