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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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舒方和太子的家是无法留宿客人的,可是她想到亦泠和谢衡之明日就要继续启程回京,死活不愿意他们走。
  于是安排了亦泠和她睡在寝居里,让太子带着谢衡之去码头上的客栈过夜。
  两个男人嘴上答应得好,刚踏出门槛,就坐在石桌前不动了。
  一弯皓月,一壶清酒,伴以海风,用来睡觉实在可惜。
  两人相对无言,太子忽然举起杯子,一口饮尽。
  “这杯酒谢你…… ”他的语气也和这海风一样,有一股咸涩感,“当年的救命之恩。”
  说完后,他看着谢衡之,又笑道:“若是你早些告诉我真相,我就不会疑惑那么多年了。”
  谢衡之喝了杯中酒,问道:“疑惑什么?”
  “作为帝后嫡子,我怎么那般不成器。既无能力御下,又不得圣上器重。于政事无能,也不会笼络人心,反倒是只喜欢摆弄花花草草。”
  他望着天,自嘲地摇摇头,“原以为自己不务正业,原来这才是我的正业。”
  “其实我一直想去一趟云襄村,可是我连自己究竟姓谁名谁都不知道,去了要做什么,看什么?”
  太子盯着月光看了许久,直到眼睛酸了,才转头问谢衡之,“瑾玄,你还记得我爹娘的名字吗?”
  在太子说话的时候,谢衡之杯子里的酒又满上了。
  他望着杯中倒映的月光,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
  对面的男子沉默不语,许久才长叹一声。
  “罢了。”
  这一夜,屋子里窃窃私语不断,屋外的漫话内容也时跨多年。
  待天边透出光亮,话语声才悄然停息。
  亦泠才入睡,沈舒方听见鸡鸣声,披着衣裳走到了窗边。
  晨光熹微,坐在石桌前的两人棋局已经过半。
  沈舒方无声地替他们添上一盏茶,站在她的夫君身后观棋,而屋子里的亦泠睡得正沉。
  此时此刻,是沈舒方曾经设想过无数遍的日子。
  但愿长年,故人相与,春朝秋夕。
  可是天光大亮,棋局终了时,就到了亦泠和谢衡之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想说的话夜里已经说尽了,送别时,沈舒方只是一直笑着朝他们挥手。
  凌港庄的清晨格外喧闹,走出老远,亦泠回过头,见沈舒方和太子还站在村庄的烟火里目送他们。
  “我们还会来吧?”
  亦泠红着眼睛,低声问谢衡之。
  “一定会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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