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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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家人出来上香,跑马走远了。”丹菲答道,偷偷打量他,“你生气了?”
  崔景钰咬牙,憋了半晌,方叹气道,“罢了,我送你进山。不可再乱跑生事了。”
  丹菲自嘲一笑,“那等刁民,就该好生教训一番。”
  崔景钰知道她定是触景生情,想起自己母女被族人欺负的事,语气又温和了许多,“我日后会主意管教的。”
  两人并驾而驱,沿着林道折返,朝山里走去。
  丹菲不住打量崔景钰。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孔华珍的葬礼上。那时崔景钰面黄削瘦,丧妻的悲痛压在他的肩头心口,将他折磨得憔悴不已。
  丹菲记得自己当日也对崔景钰说了些老生常谈的安慰话,崔景钰回答了什么,她也记不清了。只是灵堂里那种压抑而悲恸的气氛,让她即使在离开很久有,都觉得呼吸艰难。
  崔景钰如今不复之前那么憔悴,面上也有了血色,身躯虽清瘦,却匀称结实,犹如一株白杨树般挺拔坚毅。他侧面削瘦而俊美,眉心却是有了一道浅浅的抹不去的纹路。只是身上那股沉稳如水,包容如海的气质依旧,教身边的人觉得安心惬意。
  丹菲心里一酸,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好,只得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崔景钰扭头看了看丹菲的马,问:“这就是太子送你的马?起了什么名?”
  丹菲不安地在马背上扭了扭,道:“太子给它起名叫朱玉。”
  马儿听到主人唤自己的名字,温顺地咴了一声。
  “果真是好马。”崔景钰赞了一声,道,“太子此人,豪爽大度,待人一贯大方。然而真心讨人欢心,所做又自有不同。”
  这番话旁人说来,丹菲不过一笑。偏偏出自崔景钰之口,让丹菲心里五味杂陈,羞愧得脸红。
  崔景钰看了她一眼,见她面带娇羞,漠然地把脸转了回去,紧握着缰绳,没再说话。
  丹菲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酸楚得厉害,实在无法抒解,只得长叹一气。
  旷野里的风从田间麦浪之尖刮过来,从两人之间穿过。金色的秋阳照在两人身上,晒得人微微冒汗。雀鸟欢快地鸣叫着,从田里飞向天际。
  碧空如洗,天高水长,此刻的静默意味着太多想要述说,却无法出口的剖白。
  丹菲满足地望着崔景钰的背影,视线从他宽阔的肩膀,到精悍的身躯,再到窄细的腰臀,然后滑向修长有力的双腿。男人乌发高束,露着一截白皙干净的后颈,还可以看见坚毅的下巴轮廓。
  还有削薄优美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一双……冷不丁对上男人深沉的视线。丹菲做贼心虚吓了一跳,急忙别开脸,支吾道:“今年……收成好……”
  “你在看什么?”崔景钰哑声问。
  丹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窘迫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结巴道:“没看什么……没看……”
  崔景钰却是不依不饶,追问道:“看我做什么?”
  丹菲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舌头打结般道:“没……没什么。就是很久没见了……就……就是只想看看你……”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丹菲只觉头上都要冒烟。
  崔景钰没说话。他的沉默教丹菲一阵惶恐。她急忙弥补,道:“前阵子发生了太多的事,珍姐又……我不故意提她……我只是担心你……”
  慌乱中咬着了舌头,丹菲疼地五官皱做一堆。崔景钰道:“都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这话一箭穿心,丹菲呼吸一窒,如遭重锤,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半晌都说不出话。
  “怎么这么不当心?”崔景钰皱眉,逐掏了帕子递过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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