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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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松晏什么都没说,好像气已经消了,好像他们昨日才刚坐在一起聊过天。
  松晏与他没有半分生疏,甚至隐有讨好的意味。
  “不要站着了,”松晏松开他,改为抓他的衣袖,一边晃一边说,“我们先进去吧。”
  他垂眸望向松晏葱白的手指,迟滞地明白松晏为何如此,而后心骤然作痛。
  松晏担心他生气,但实际上即便他气松晏一意孤行,也不会对松晏说任何重话。松晏已经受了太多伤,他不会往那伤口上撒盐,更不会将伤疤撕开,让它重新流血。
  他永远都不会怪罪松晏,只是有时心里难免不甘,恨不能将松晏绑在身边,恨不能早些察觉松晏的意图,阻止松晏离开。
  他与松晏往院子里走,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院中布局摆设与长生殿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长生殿里的烛灯已经很久没有燃过,而镜中花四处的烛火都亮着,摇摇晃晃灿若星辰。
  “我没醒的这段日子里,楼弃舞有为难你吗”松晏带他往居室走,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问,“还有玄柳,他有没有再伤你?”
  沈万霄摇头,松晏又问:“那止戈呢?他没有......”
  他渐渐噤声,沈万霄眼里的仇恨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他推开门走进屋,吩咐侍从烧些热水,待人走尽后转身抱紧沈万霄,目光落在他手背斑驳的血迹上。
  “有没有受伤?”他轻声问。
  沈万霄身体一僵,随后又松弛下来,答:“没有。”
  “你撒谎。”松晏抓起他的手,不顾他轻微的抗拒将那沾血的衣袖卷起。
  他小臂上有一指长的伤疤,不偏不倚刚好将那只狐狸分成两半。
  松晏呼吸凝滞,良久,问:“疼不疼?”
  “不疼,”沈万霄摇头,微微用力想抽出手。
  但松晏紧握着不放,声音涩滞,“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沈万霄见他神情难过,便屈指轻碰他的眼尾,“三天前。”
  三天前。
  他自尽后的第一天。
  沈万霄剖出相思骨,受过天雷极刑后不久。
  止戈因祭龙脉未成,对沈万霄怀恨在心, 夜闯长生殿,意欲暗杀沈万霄。
  但他在看到沈万霄臂上的狐狸时改变了主意,转而想将那一块肌肤剥下,好让沈万霄连这唯一的念想也失去,痛不欲生。
  沈万霄并未如他所愿,反而是新仇旧恨一并结算将他杀死。
  彼时阅黎与玄柳闻讯匆忙而至,前者呆望躺在血泊里的止戈许久,最后掩面而泣,半晌说不出话。后者则是勃然大怒,但扭头对上沈万霄的双眼,他半个字也未敢说出口。
  他知道沈万霄记起了一切,包括他曾指使止戈杀死涟绛一事。
  因为知道这些,所以他毫不怀疑沾着止戈血的承妄剑会指向他。
  “耘峥也在,”沈万霄说,“我没有杀玄柳。”
  松晏在他身前蹲下,闻言低头轻轻吻在那道快要结痂的伤口上,垂眸道:“对不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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