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9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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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线几百米的距离,换在恒温泳池对杨靖安来说轻而易举,可在水温只有几度的长江里游上这么一程,他几乎是耗尽了所有体力。
  工作人员放了伸缩梯下来,杨靖安撑着体力爬上了船甲,落地坐下的瞬间,甲板上多了一滩水。
  “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孟以栖不好意思再耽误时间,连忙否决了工作人员的好心。
  杨靖安冻得上下牙齿打颤,身上也叫冰冷的江水刺激得发红,明明应该快速转移进客舱里取暖,他却纹丝不动地坐寒风贯穿的甲板上。
  孟以栖还是始终如一地惦记着他的身体,快速取下了绕在脖颈上的羊绒围巾替他擦干,本能的举动也叫杨靖安悬在半空中的心平稳落地。
  他猛地攥住了孟以栖近在眼前的手腕,说话间不自觉地打着寒颤,“为什么扭过头不理我?”
  “为什么又着急地跑出来?”
  “为什么明明恨我还要关心我?”
  一连串的反问叫孟以栖心里唾弃自己,气急败坏地扔了手里的围巾,指着他先前泡过的江,“你去死!”
  “可是我舍不得你。”杨靖安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好似生怕孟以栖会丢下自己,越抱越紧的人不给她反抗,还非要她听自己解释,一轱辘车的话讲不完,“桉桉不是我的孩子,她爸爸在她出世前车祸走了,我和余扉也是在美国快毕业时才认识的。你不是问我左胸口的那道疤痕哪来的?”松开怀抱的人指着心脏位置告诉她,“叁年前的夏天我喝酒出了车祸,是她路过时救了我,为了报答她,回国后我在公司给她安插了助理的职位,一直到今年年初辞退了,因为我们之间曾发生过很不体面的状况。”
  那时杨靖安在美国抢救了叁天叁夜才恢复意识,情况最糟糕的一个礼拜里,只有余扉天天守在身边陪着,直到老爷子带人从国内赶来前才离开。杨靖安当时向她提出了有偿报答,余扉却只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因为错过了回国内的面试时间,她直截了当地向杨靖安要求一份稳定的工作机会。
  因为发生事故的原因出于自身问题,杨靖安在美国秘密休养了几个月,回国已经是当年的九月份,歇了阵子直到春节后才进公司,当时除了老爷子配备好的陈临河秘书,他还缺少一位得力的女助理,不论是出于报恩,还是自身需要方面,杨靖安给了余扉这个机会,也招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
  大概是去年下半年,杨靖安才发现余扉对自己的心思,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擅自自作主张,不仅能在他不知晓的状况下推掉女性合作商的饭局,还会在出差时定两间有通道门的酒店客房,不合时宜的管天管地管他的一切,已然超脱了一个助理该有的职业素养,倒更像是杨靖安找给自己的女朋友。
  在那之前,杨靖安还会为了恩情偶尔帮回乡处理急事的余扉接孩子,带着在同学那里受了委屈的桉桉买蛋糕,还会捎着她一起和书妍吃晚饭,可这些只能当做他身为受恩之人最基本的还报行为,杨靖安可是从未想过做余扉孩子的便宜爸爸,甚至于是超脱同事朋友之外的其他身份。
  一旦清楚了对方的心思,杨靖安便开始对余扉做了人事调动,从她的自身角度出发安排了靠近老家的子公司一职,无论是职务还是薪水都要比她在杨靖安这里打杂强得多。
  可哪里想到最后一次出差,余扉有意任对方灌醉杨靖安,喝高了的人第二天在床上醒来后,余扉就在自己身边躺着。
  说不心虚有作假成分,杨靖安当时虽然是亏心的状态,但回忆前一夜的思路却清晰无比,他完全没有做错事情的印象,更何况也从未对余扉动过男女之情。所以无论对方是何笃定的口吻算计自己,杨靖安都是一口否决的态度,即便是后来通过孟以楠闹到老爷子眼前,他还是一贯地否认到底。
  “栖栖,你相信我说的话吗?”讲到这里,杨靖安停下来问脸色不太好的人。
  孟以栖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眼睁睁看着他举起另一手发誓,“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如果从前我能够诚实一点面对你,没有太多的面子放不下,也许时至今日,我想要的早已经得到了。所以晓得你和梁泽帆分手后,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等你回来重新开始,所以我绝对不能走错一步,更不会犯下令自己无法挽救的错误。”
  这样诚实到毫无保留的杨靖安,孟以栖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明明可以擦除这一段可能影响后果的经历,却选择了一五一十地告知自己,但要论起接受程度,孟以栖还是心里别扭,别扭他身边曾经有个想方设法留下的女人。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杨靖安懊恼地看着她,“栖栖,我也曾经跟你说过,一个男人连下面的欲望都管不住,把所有责任都推在另个女人身上,既想全身而退又做不到无可讳言,本质上就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我虽然不是那个骗子,但我晓得自己不完全无辜,所以我现在活该经历这些波折。”
  自我认知清晰的人也晓得如何勾起她的心软,打了个喷嚏便招来别扭的女人关心,连忙抄起落在两人中间的围巾帮他擦湿发。
  “外面太冷了,进客舱吧。”
  杨靖安却拂开了她的手,“我不要进去。”
  “为什么?”
  “丢死人了。”还算要脸的人浑身只有一条裤子在身上,哪里还有脸面进去展示自己的窘迫,宁愿靠在栏杆这里吹风吹到死。
  “你还晓得丢人!”孟以栖没给他躲避的机会,拉着他的胳膊,有人却极其不配合,“杨靖安,你到底要怎样啊?”
  “你还没有原谅我,我要听你亲口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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