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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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廷身为此次大朝会中的一员,彻夜难眠,刚有了困意,更声却响了,睡眼惺忪来到邬瑾府门前,等邬瑾出来后,哈欠连天递给他一块糖蒸饼。
  邬瑾接在手里:“怎么不跟你爹一起走?”
  “不想搭理他。”程廷撩开窗子帷幔,探头往外看,街上车马轿子比比皆是。
  他放下帷幔:“上朝的时候,我要是想去官房怎么办?”
  第431章 值房
  “别喝水。”邬瑾从程廷身旁拿过水囊,放到座板下方。
  程廷大打哈欠,坐到邬瑾身边,倍感安心:“昨晚我一宿没合眼,惠然也让我搅的睡不着,让我干脆出去看门去,叫小黄睡一会儿。”
  邬瑾坐在旁边听他发牢骚,太阳虽然未出,但地上已经起了热气,再加上一个热烘烘的程廷,他坐在马车里也有了汗意。
  他听着程廷的琐碎家事,想象着夫妻之间朝夕相处的喜怒哀乐,不全是你侬我侬,也有斗嘴吵闹,柴米油盐,就连他家里的一条狗,也都热闹非凡。
  马车外也同样热闹,街道上百姓的声音如同煮沸的粥,直聒人耳,令人联想起盛世太平之景。
  宫门外值房中,也很聒噪。
  值房没有分成东西两厢,而是一个大值房,把文武臣子全装进去,屋中正中安放一把太师椅,无人敢上去坐一坐,太师椅下首,左右依次对放数把圈椅,黄韫书和程泰山对坐,两个人都是精神抖擞,一肚子火气。
  黄韫书一丁点笑脸都没有,直直问道:“程崇政使,这个米价,都快赶得上灾年了,看在咱们俩的情分上,下了朝,我把条子还给你,你回去再斟酌斟酌。”
  “谁他娘的想跟你有情分!老子跟你说了八百遍,这一批粮是派去大昭都城的探子装冤大头买的!”
  “探子不探子,都是你一张嘴,我哪里知道真假。”
  程泰山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值房里其他人吓得一哆嗦,有心上前劝架,又怕殃及池鱼——程泰山的手劲可不小,就算没打着,擦一下也不好受。
  “都说了是探子!探子!探子的事,我跟你说那么明白,那我干脆去扶风山昭告天下谁是探子好了!”
  黄韫书立刻道:“那你总得让我信服。”
  程泰山两手一摊:“我怎么让你信服,我把你也送那边去,亲自看一看?”
  “我不管这些,反正从我黄某人手里支出去的银子,那都得是清清楚楚的明白帐!”
  程泰山让他气了个哑口无言,这辈子没有吃过这么大的瘪,有心把黄韫书揍一顿,又不可能,末了忍气吞声的往后靠:“你清楚个屁!”
  值房里没有冰盆,他热的汗流浃背,伸手用力拉扯衣襟,端起小几上的茶大喝一口,“呸”地吐出一根茶叶梗。
  游牧卿、种韬隶属崇政院,也对着黄韫书那一干人等怒目相向,殷南坐在椅子里神游天外,使得值房气氛越发尴尬。
  齐文兵悄悄溜出门去,往外张望。
  侯赋中跟在他身后出来,低声问:“邬相怎么还没来?”
  仿佛邬瑾来了,文、武二府的矛盾就会消弭。
  齐文兵狂摇折扇,也松一松衣襟,还没等他说话,就有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响起,他连忙往外跑动几步,就见两位禁军搬动马凳,不必说也知道是邬府的马车。
  他着急忙慌进了值房:“邬相爷来了。”
  屋中登时一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松,人人都知邬瑾衣冠端正,再热也不敢懈怠,匆匆戴好直角幞头,抚平衣裳上褶皱。
  黄韫书怕程泰山恶人先告状,抢先一步奔出门去,望向马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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