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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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有此意”,周寅坤直言不讳地说:“我也是想要自保,在美国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你带到这儿来,早晚有一天会被发现,如果那堆美国佬耍坏来,联合泰国军警来搞我,说不定事情就会闹大,我怎么也得留一手,保我,也是为了保你不再被美国人当作代码机器来利用。”
  他说的也并非完全假话,中本为美军做事多年,知道的事情太多。当下把人笼络到自己手里,美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在香港除掉了一批俄方阿尔法小组成员,这些都是潜在的威胁。以后生意越大,危险系数就越高。若军备不到位,只会财命双失。
  与中本起初猜测大差不差,面前这位老板果然不止是有钱那么简单,看来他是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作为后盾。
  中本定是不想再度落入美国人手里,他立刻说:“周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只要是我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尽力的。”
  “比如,F-16双座F系列了解吗?有没有什么改进的方向吗?”
  周寅坤话音未落,便传来两下清脆的敲门声,他微微皱眉:“进。”
  亚罗手持卫星电话,快步走上前来,“坤哥,是阿耀的电话,他说有要紧事。”
  周寅坤接过电话,简单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电话那头阿耀立刻说话:“坤哥,周夏夏她,现在在医院。”
  “什么?”男人少有的心发慌,把玩儿着的白色打火机被他一把攥紧在掌心里,眉头拧的更紧,语气却仍保持沉稳:“说清楚点。”
  “是周夏夏她打坤哥你的手机打不通,所以就打了我的号码,她说自己肚子疼,问我能不能派个人过去带她去医院,刚好我在曼谷跟维克托的人压完价,就直接去别墅带她来医院了”,阿耀在医院走廊里,拿着电话望了眼病房里的夏夏,即使知道坤哥一向很忙,还是忍不住问:“坤哥,你来吗?忙的话,我这边帮你盯着。”
  电话里直升机螺旋桨的杂声清晰入耳,男人声音再也掩饰不住急切的语气:“哪个医院?她怎么样?”
  “康民国际”,那些妇产科的专业术语阿耀也记不太清,他捡重点讲:“医生说她肚子疼是因为假性宫缩,再有医生说有点出血,原因是之前做羊水穿刺的针刺入胎盘或碰到毛细血管导致的,问题不大,但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一到两天。”
  周寅坤已踏上直升机,他没再回二话,挂断电话。机舱门轰然关闭,旋翼开始飞速旋转,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机体缓缓升起,地面的景致逐渐缩小,直至岛屿越来越远,远到只能看清轮廓。脚下风景静逸,男人心里却似点了把火,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为了一个女人而烦躁、焦虑,甚至在听说她在医院时……突然地怕了一瞬。
  *
  阿耀独自坐在医院宁静走廊的长椅上,不远处响起一串熟悉而紧促的脚步声,他不由自主地转头去看,一如往常地叫了声:“坤哥。”
  他站起来,周寅坤大步走到阿耀跟前:“周夏夏呢?”
  “她在病房里休息”阿耀指了指一间VIP病房,又补充道:“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周夏夏说她给坤哥你打过电话,也发过信息,但没有回复,我想坤哥应该是去找中本了,岛上信号被屏蔽,所以就打了卫星电话。”
  周寅坤皱着眉听完阿耀的话,一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上居然显示着两条未读信息。他手指在按键上几乎要搓出火星来,火烧眉毛似的地点开信息栏,结果上面的内容是只字未提她自己身体不舒服,也没有叫他回去的意思,只是写道:“你在忙吗?”大概是见他没回,周夏夏又发了一条:“方便派个人来带我去趟医院吗?”
  周夏夏总是这样,搞出一副不需要他的样子,弄得好像他很需要她一样。周寅坤灭了手机屏幕,揣回兜里,越过阿耀,径直走进散发出淡淡雪糕香味儿的纯白色病房。
  女孩背对着门的方向侧躺着,他进来她也没反应,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听见细微的脚步,夏夏也没回头,身体上仍有不适,她也懒得动。她不怪他也没有因此感到失落,像他们这样的“生意人”,忙起来是不顾上任何人的,况且还是周寅坤,她不想变成卡娜那样,成天等着他、盼着他,活得没有自我,她不需要他,就算他对她好,她也从来不信。
  床微微倾陷,背后炙热的气息裹上来,夏夏瞬间坠入一个坚实的胸膛。他搂着她,声音很轻地说:“兔,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让你找不到我。”
  夏夏微微侧头,闻见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没关系,你有你的事要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也没有想要栓着你,我觉得我们本来也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给对方留出足够的空间,挺好的。而且,今天也是突发情况。”
  她语气平和淡然,似乎真的丝毫不在意、不需要。什么叫不是正常夫妻关系,什么又叫给对方留出足够的空间,归根到底她还是不愿接受他。
  周寅坤就那样从背后拥着她,大手顺着白皙的手臂缓缓滑落,最终停留在她圆挺的孕肚上,能感觉到里面那个小的还动着,没完没了地蛄蛹?,掌心都是暖暖的。
  时过许久,夏夏耳边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为什么总是拒绝”,紧跟着,他又问:“为什么就是不能信我一回。”
  夏夏不懂他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她没有拒绝,她只是在面对他的时候理智占据了所有感性的余地,让自己失去接受的能力。对周寅坤保持漠然,就是自己对爷爷、还有爸爸妈妈最后的尊重。至于“信”,她不敢。
  她没回答,也没有躲开背后男人燥热的身体,两人就那样安逸地拥着躺了很久。
  怀里的人睡熟后,周寅坤中途出去了一趟,一直到晚上也没见着他人。
  白天睡得太多导致夏夏晚上都不困了,为了掩盖异常安静的病房里那清晰可闻的时钟滴答声,她打开了电视,这个时间,新闻台正在重播早间新闻。荧幕上,大大的标题文字映入眼帘——“国王诞辰日,湄南河畔烟火璀璨,与民共襄盛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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