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鸳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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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晚咄咄逼人,闵宵直面她的怒火,眼睫颤着,泪水顺着眼尾汹涌落下,“郁晚,你带着我走不出去,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你一定要活着...”
  “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在这里,我一个人潇洒地走,是吗?闵宵,你不怕我痛苦一辈子吗?”
  她眼里泪光粼动,却强硬地冷笑,故意刺他:“你要是敢就这么死,我才不会痛苦地活着,我会去找别的好看的男人,要是喜欢得紧,我就和他成亲!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闵宵再笑不出来,可他口中还是喃喃道:“那样也好。”
  “好个屁!”郁晚没忍住骂出一句粗鄙的话,“你等着,出去了我跟你算今天这笔账!”
  闵宵颓丧地看着郁晚,“我的腿骨断了,根本无法站立,更遑论行走。郁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郁晚一边撕扯布条给闵宵缠腿,一边没好气道:“意味着我可能...叫什么来着?...哦,殉情呗!”
  闵宵不再说话,腿上传来直钻心扉的剧痛,瞬时逼出他一身汗,他紧紧咬着牙,浑身脉络突起,一声不吭地忍下。
  郁晚知道他疼,手上动作麻利,用最短的时间将两条腿缠绑好。
  她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又用衣袖给闵宵擦疼出的冷汗,“我背着你闯一闯。”
  闵宵抿着唇不应声,也不看她。
  郁晚不理会他的抗议,径自用面巾围上他的脸,强横地哼一声,“你不准死。”
  她转过身将他托上自己的背,腿一撑站起来,“你帮忙注意周围有没有人,记得埋着脸别让他们看见。”
  闵宵轻轻蹭了蹭她的后颈,闷闷“嗯”一声。
  郁晚将脚步压得又轻又快,专从火把照不到的暗处走,比进来时绕了些弯路。她估量一番,已经过去半盏茶的时间,门口处未传来打斗动静,料想那叁人应该已经平安出去了。
  约莫她真是点儿背,方思及此处,营地里骤然响起急促又浑厚的擂鼓声,在幽寂的夜里震耳欲聋,震彻整片军营。一时间所有军帐中窸窸窣窣炸起铁甲碰撞声和呼呼喝喝的人声。
  郁晚身上一滞,立时乱了阵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天公不作美,那叁人竟还是被发现了!
  “这是战鼓,通常作战时才会擂响,不一定是因为那叁人。”闵宵安抚地拍一拍她的肩,往某个方向一指,“我们先去他们的后厨躲一躲。”
  郁晚心里定下几分,“好。”她左右看了看,避着人迅疾提步过去。
  如闵宵所言,后厨设在军营的边缘,这处人少,火头军正在帐子里睡得鼾声震天,若非战事紧急,平常不会找上他们。
  郁晚将闵宵靠墙放下,用杂物垒出一处遮挡的空间,而后挨着他坐下,手里紧紧攥着匕首,眼睛锐利地盯着后厨入口,胸膛起伏着平缓喘息。
  温热的人身靠近,闵宵偏过头轻轻倚着她的肩,与她一道看着那处方向。
  外头鼓声震天,人马喧闹,他的心却出奇地平静。如果他们见不到明天,他贪婪地希望这一刻可以久一些。
  “闵宵。”郁晚用微弱的气声叫他,声音虚渺如呓语,“如果打不过,我会杀了你。”
  闵宵明白她的意思,如若落进敌军手里,他们会生不如死。
  “好。”他轻笑着颔首,倚着她的肩抬眼看她,“能和你做亡命鸳鸯也很好。”
  郁晚垂眼与他对视,紧绷的面上浅浅牵出一抹笑。
  一盏茶过后,外头嘈杂的声响略微平息,集中从操练场上传来。
  郁晚竖着耳朵去听,听见了士兵整齐的步伐声,夹杂着马匹踢踏,粗略估来有七八百人,正一齐往营地外的方向去。
  她与闵宵对上一眼,不解地蹙眉,这回在集羊镇驻扎的士兵不及一千人,怎的七八成人手连夜出营,抓那叁人需得这般兴师动众?还是如闵宵所说,这鼓声是作战的意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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