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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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叛军一心求快,或许整座京城也都被掀翻天了也说不定?
  只是若那些从皇城快马而出要再调附近兵马的传令兵若到了隘口,肯定也是发现道路阻塞、无法通行了吧?
  钱中枢暗想着,他在这混乱的小型战场当中尽可能地隐去自己的身形,便怕是届时若要暗中行动梟去天子首级,恐怕不与亲信的几位部属在天子藏匿之处和朝廷的人血战一番是无法达成的。
  况且,虽曾身为在朝官将,钱中枢的地位可没高到了解天子的藏匿之处在于何方。虽说多年前与外族费尽心思所绘得的那幅「字图」明显地画出了皇城内部的佈局,但事隔多年,虽然李鸿岁在这场叛变之前早已给予自己新的摆设图样,然则他钱中枢却不会笨到相信一个能为自己多年未曾谋面的女儿而可能甘愿放弃大局的蠢人呢?
  况且李鸿岁这人向来真真假假,有时又过度在情感与理智的极端来回摆盪,最令人难以摸透的是,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想为死去的妻子报仇的同时,为什么还要来来回回牵扯出十个麻布袋的角色!
  同谋、同乡的鐘自冷着脸,决定分出一小队的人马去解决这摇摆不定的墙头草。
  拔除了、斩碎了,方能安心自己的背后是不是还有利刃指着。
  纵使这次叛变所有的钱粮都是李鸿岁剿灭南方巨贾卢彻后、所运用的手段收入资助的。
  其实比起钱中枢的概一否定,鐘自更愿意相信在某一刻之前的李鸿岁是真的要与他们共事的。
  而那幅才交到钱中枢手上、自己只读上了几回的皇城佈置新图,鐘自也愿意相信那是真的。钱中枢多疑、李鸿岁善变,这是他们的缺点也是优点。而鐘自不知道自己的缺点或者优点是什么,但是他能做到他该做的事情。
  无论天子甚或太子死活,总有其他皇子、皇孙们,又或者千千万万的雄兵甲士会从四面八方来征讨他们。不若钱中枢做的「春秋大梦」,被称作「鬼将」的鐘自在战场中比钱中枢悟得还更深透。
  钱中枢觉得自己总可以掌握天下、或使天下大乱。而鐘自则认为达成目标后,便要再度隐遁,因为目的已然达成。然则,虽然鐘自看似胸有成竹,但他也不是没想过是否会失败的可能。
  但两军集中在皇城当中攻坚,和他与钱中枢二人兵分两路来说……前者的获胜可能性大上许多,而后者只能顺了钱中枢的意先行一步除掉恼人的李鸿岁罢了。鐘自其实一开始很反对这点,然则在脑中转过数次念头,终究还是主动为了两人的「大局」顺遂了双方的意思。
  身为曾经的将领,他很讨厌不患难与共的态度与作为。而今他却要突破自己内心的关卡做出这样的决定。
  自己来杀李鸿岁,再前往皇城。
  那时前方胜负或已明朗,自己能决定是否要投入战场或者杀出血路离开京城。……然则,如果那些蠢蠢欲动、也想报仇或者分一杯羹的外族们没被钱中枢一竿子全打翻了的话,那便是再好不过。
  钱中枢武断地断了自己的外援,从而选择夺取外族政权当作自己的退路、甚至试图让柳红凝死于非命并嫁祸外族以逼迫李鸿岁等与自己为伍。鐘自怎能任他如此自豪自满?况且真要说来,从前两人同在沙场来说,钱中枢的官职可是不比自己高。这却不打紧,要紧的是他从没带过超过五百人的兵。
  鐘自的枪桿子扫出阵阵雄风,不因心里头所罣碍的事情而减缓。然则心中所想的事情却越发悲观。
  「犹豫什么呢?」步人飞似乎看出了鐘自并没有很专心在应对自己身上,因此趁着对方攻击的间隙并没转守为攻,反倒是趁机杀去了要往李鸿岁那处过去的一名士兵。
  在大厅内的人已然所剩无几,然则金黄色的阳光却渐渐浓烈,提醒了眾人时间的消逝。
  鐘自冷看了步人飞一眼,冷不防地倒转枪桿、将枪锋背向步人飞,他稳妥了脚步后便带着枪桿向前沉沉一撞──
  步人飞自是不会因此而受到任何的伤害,然则那一个闪身却让鐘自足以掠过步人飞始终守着的那道保护李鸿岁的防线,步人飞却没想到鐘自极退至李鸿岁身侧,便是一掌要劈向不諳武学的李鸿岁!
  「烦死了!」
  柳红凝正巧也被一名身着重甲的甲士逼退至一旁,一面留意着对方的攻击,另一面也长剑直灌鐘自那方!
  鐘自眼看柳红凝的剑便要刺向自己因要攻击李鸿岁而暴露出的空门,当下步人飞亦向自己快速逼来!此刻鐘自可谓生死交关之十,他前有柳红凝、李鸿岁,左来步人飞,右方则是紧临墙面,当下鐘自却不是当机立断向后急流勇退,因为自己出掌求快,早已不及收回!
  柳红凝的剑势又直又快、步人飞的刀挥来却是为了偏开鐘自的攻击,于是鐘自只能乘着掌势与柳红凝对招、当下左臂则被步人飞硬生生地开了一道长痕!
  见红了。
  如同,皇城门口的一地残红。
  要退吗?还是进?
  钱中枢领着的几队弟兄几度要闯入皇城禁军坚守的防线时都被杜旬飘领军而来的护卫们机警击退,而随着时间的过去,即使再坚强的意志与再精良的鎧甲也都无法再负荷皇城禁军的层层包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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