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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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忍着疼,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把脖子旁边的刀推远一点,“大家想找今年的花魁是吧?且听我慢慢道来。”
  姜义喝道:“快说!”
  元墨道:“这位大人这么心急干什么?我不把话说清楚,你们怎么能听得明白?话说我家的女伎夺了今年的花魁,这位花魁心生不满,故意向你们散布叶捕头的谣言,用意是让你们绊住叶捕头,然后她就把花车劫来这鸟不拉屎的小院,预备毁了新花魁的容貌,她好接着当花魁,呐,玉仙子,是也不是?”
  玉菰仙深知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只剩满脸怨毒,死盯着元墨。
  元墨自顾自点头道,“你想,新花魁是我家的宝贝,毁了新花魁,岂不是毁了我红馆?而毁了红馆,岂不是要了我的命?因此我是万万不会让她们得逞的……”
  姜义不耐烦道:“快说,人在哪里?!”
  “咦,你这位大人真是好性急,平公公还没催,你催什么?方才也是,冲上来劈头就给我一刀,要不是我师兄在,我早给你劈成了两截。若我真的是花魁,你预备怎么向平公公交待?拿着两截子的花魁去伺候平公公吗?”
  姜义僵了僵,向平公公行礼道:“属下确实莽撞了。实在是此人出来得突然,属下原没看清,只是不想走漏了歹人……”
  “哦,”元墨拖长了声音,“知道的说是你眼神不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专程来杀花魁的呢。”
  姜义眼中闪过一抹阴森之色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平公公慢慢看了姜义一眼,道:“姜大人是四爷特地派给咱家的得力干将,怎会眼神不济?元坊主莫要拖延时间了。”
  元墨心想,不拖怎么行?她在这里多拖一刻,阿九便能早一刻到姜家。
  于是道:“不敢,我只是尽量说得详细些,免得再生误会。”顿了顿,道,“我既是豁命想保花魁,便在花车上和花魁换了衣衫,我穿上花魁的衣裳,戴上花魁的花冠,扮成花魁的样子被劫到了这里来。”
  “那花魁呢?”
  元墨听出平公公的声音微微发紧,心说真没想到你这家伙慈眉善目的没想到竟是个色老头!
  “被我趁乱推下花车,让她赶紧逃命去了。”元墨正色道。
  “推……推下马车?!那岂不是要受伤?!”平公公竟是结巴起来,双目圆睁,“你、你好大的胆子!”
  哎哟,看不出来色老头还挺怜香惜玉的。元墨对他稍稍改观,但是不行,再怜香惜玉也是个色太监,绝不能让阿九看到这种人。
  “在哪里推的?”平公公追问。
  “清河坊?角门子?西大街?”元墨皱眉,努力思索状,报出几个平京城最热闹、人最多、路最杂的地名,发愁道,“当时我又急又怕,哪顾得了看外面是什么地方?实在记不清了。您老人家手下人多,要不,您老费费心,沿花车□□的地方都找找行不行?找到了,我一定重重谢您!”
  平公公狠狠瞪她一眼,拂袖而去,临去之前,冷冷道:“你最好求菩萨保佑那花魁平安无事,不然,哼!”
  姜义带着府兵连忙跟上。
  “拜托您啦!”元墨假装听不出那一声“哼”里的威胁之意,恭恭敬敬地目送大队人马转过巷角,待他们彻底走了,才“呸”地一声,“妈的,死太监,竟敢觊觎我家阿九!”
  叶守川扳过她的肩,盯着她的脖子,上面被方才的刀锋划了一道细细的口子,幸好很浅,只沁了点血丝,但一条红痕依然触目惊心。
  “这就是你的计划?”叶守川声音中有明显的不悦,“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车夫、姜义、平公公,这三人无论哪一个都可能置你于死地!”
  “是有点儿。”元墨摸摸脖子,也有点后怕,但转念一想,“幸好是我,要是阿九估计真死定了。”
  “呵呵……”玉菰仙发出低低的笑声,她被姜义捆着手,同车夫一道扔在地上,再没有了昔日高高在才的冷傲劲儿,声音带着满满的恶意,“元二,你真蠢,你这女伎不简单,她早料到我会动手,还要让你来犯险,自己却安安稳稳去了姜家。你还替她糊弄这平公公,真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叶守川一震,问元墨:“真是那阿九的主意?”
  “是……”见叶守川变了脸色,元墨忙道,“别听她的,阿九这么次都是为了此次献艺,才不是陷害我。她那边办成了,红馆才有救,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并不是被她卖了。”
  “呵呵,呵呵,被卖了还心甘情愿,这才是她的心机手段啊。”玉菰仙低低地,仿若自语,“花魁,花魁,单靠才貌便能当花魁吗?不,花魁最重要的就是这份心机。我自以为算无遗策,每一步都安排得天衣无缝,谁曾想人家早就安安稳稳到了姜家。我输了,一开始就输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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