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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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沅谨答:「我曾答应一个人好好读书,将来当一个好官。其中或许包含与同年往来、与恩师紧密联系。往后有什么政令要推动、还是什么要紧事要上諫,才不至于孤立无援。」
  她又问他:「你让我等你是不是为了科举?科举不好考吗?」
  李沅谨答:「若说科举好考,是太看不起人还是太看得起自己?我非文星下凡,如何好考?」
  她想也不想便答:「你可以施一些小法术⋯⋯」她看着李沅谨脸色铁青,知道犯了他的忌讳,两人不欢而散。晚上李沅谨找她,既说笑话逗她,又拿甜言蜜语取悦她,几杯黄汤下肚,她稀里糊涂与他有了亲密。
  收拾妥当,她与李沅谨一道走水路往碧县来,一路昏昏欲睡,与他们一道来碧县的人有四青跟长随洛歌。
  到了岸旁,早有挑夫等着,帮他们上了箱笼至预定的车队,一路又是风尘僕僕,马儿踏着黄沙披星戴月的跑。晚间生了篝火一块取暖,她在马车上自有人为她拿手炉,她说不用照应她,让四青一起坐了后边那辆马车。
  此时李沅谨掀了帷幔递给她一碗羊肉汤:「我们带了薑,我让青絮用薑祛腥,你快喝些汤取暖,夜里还会变冷。」
  她怕李沅谨背着她做什么事,将羊肉汤放在一旁,笑盈盈伸手拉他:「你快进来陪我喝汤。」
  李沅谨听她这么说,便小心翼翼挪动身躯进马车,接手羊肉汤餵她。
  她喝了几口汤解乏,一面感叹:「真的很难叫人不喜欢你!」热汤的水雾拂面,她的眼神不禁迷离,却见李沅谨温柔笑着。
  李沅谨叫来洛歌撤去汤碗,陪她坐在马车里,他随手掀了帷幔,恰巧见到一轮又黄又大的明月高掛,地面一抹孤烟直窜,四顾无人,又吹来寒风,于是赶紧覆上帷幔。
  他转头与她四目相望,大掌正抚摩着她的脸庞:「灵犀,我喜欢你很久了,久到喜欢你已经变成理所当然的事。」
  他深情款款的模样让她生气,他抚摸她的脸庞几乎令她落泪,她多想问他:你是不是害了我大师兄,又跟我邀功?你是不是一边说爱我,一边做着阳奉阴违的事?
  她拨开他的手,见他诧异的表情又忍不住握住他。她不断的说服自己:她以为的事未必是真!整件事情还没摊在她眼前。李沅谨也曾告诉她:厕所郎君另有其人。如今她只是遇上厕所郎君与大圻山有若干关联。
  她忍不住问他:「大圻山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大师兄为什么会死?」
  李沅谨的神色凝重,好一会儿答她:「大圻山的水深得不可思议,我十八年前已经搅入这淌浑水,你别踏进来,凡事有我在。」
  她说:「若让我知道谁害了大师兄,我绝饶不了他!」
  李沅谨说:「你要如何不饶?从前害死银霜的人真是时茜?我看未必,不过是遭人设计顶了杀银霜的罪。从前的银霜,如今的容大河,杀他们的人一定胸有成竹,而且为了某件事才做。」
  「万不能因为银霜转世,就将有人害她的事一笔勾销。那人害了一次说不定会害第二次,否则为何银霜、容大河接连遭毒手?再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你?我就算不为银霜跟容大河也会因为你插手这件事。」
  李沅谨的话让她泪流满面,他没有一句话说爱她,可他的所作所为都爱她至深。
  她拿汗巾系在他的手腕:「你别为我担心,师兄们各有本事,三人当中我最平庸。若说旁人害师兄,我隐约猜得到原因,若要害我,我有什么可图?」
  ***
  外头篝火的声音劈啪作响,她不知不觉在马车里睡熟,又让一阵劈啪声吵醒。李沅谨已经不见踪影,她掀了马车帷幔,见李沅谨不在篝火旁,内心一沉。
  她随即想到那条汗巾是天界布,里头织入她的符,她可以以汗巾追人!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怀疑李沅谨,如若抓不到他害师兄的跡象,再来无论如何她都会相信他!
  她画了隐身符,又追着汗巾到了一处禪房,她不敢走近,李沅谨正拿精钢锁着溯日镜。她不禁怀疑,溯日镜的主人不是袖月殿下吗?怎么溯日镜落到了李沅谨手里?
  带着鬼面具的黑衣男将接过的精钢链在禪房的另一端:「主子,您如此佈置,真能引来那人?」
  不知不觉精钢佈满整间禪房,皆绕溯日镜数匝,此时溯日镜忽然说话:「斯年,你将老子链在此处,若没给一个满意答案,老子连你都吸乾!」
  鬼面男吼道:「妈的破镜子,嚣张个屁!慕白若在,定将你修理得精光!还不乖乖听主子的话!」随即扔出一枚状如鹰爪的钩子,电光火石间被溯日镜击退!
  她的眼皮直跳--鬼面、鹰爪、溯日镜、慕白。彼时天界出兵魔界,她听人绘声绘影地说:「魔界左护法夏木戴着鬼面,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他的兵器是一枚鹰爪的钩子,被钩子勾到,整片肉掀掉都算小事。天魔大战之际,夏木掷出鹰爪钩,勾出一排人的心脏、眼珠,收钩时,那堆心脏成了一滩烂泥,眼珠在烂泥上跳动!魔界右护法叫作慕白,是从前溯日镜的主人,后来慕白被杀,溯日镜到了天界,成了天帝寿宴仙女竞舞的奖品。」
  对于慕白寥寥数语,如何使用溯日镜也不曾说,她隐约知道溯日镜能溯回时间,是一件非常特殊的异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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