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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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岁月, 时如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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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和二十七年,元日刚过,长安烟水明媚。
  大魏陇右关被南蛮小部分军队连续扰乱三年, 在这一年春天,一个刚提拔上来的小将采用挖地道的方式, 包抄敌军后方。大魏军队和南蛮骚扰军队在陇右打仗,战线长跨数十里,持续月余。
  在敌军连续三个首领被杀后,这批骚扰大魏边境的南蛮军队不甘不愿地退了下去,再没有来犯我境。中枢得到战报,当即大喜,召见这位小将入长安,授官授爵。
  而到这个时候,中枢才知道这个从底层爬上来的小将, 并非无名之辈, 而是好久未曾听到消息的长安杨氏三郎, 杨嗣。
  就在中枢研究给杨嗣授个多大的将军职位时, 杨嗣召集兵马, 从陇右前往长安。在离长安还有数十里的地方, 兵马结营驻扎此处。自然,寻常情况下,这些兵马只为壮声势,不会进入长安。
  得到召见的,只会是杨嗣一人。
  当夜, 杨嗣在帐篷中被高兴的将士们灌醉, 饶是他酒量了得, 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劝酒。将士们都喝得醉醺醺, 杨嗣亦是醉了。他头痛欲裂,但精神却格外亢奋。
  四年不曾入长安,不曾见父母,如今锦衣返乡,如何不喜?
  醉得熏然的杨嗣解了缰绳,没有搭理满营帐的喝醉将士们,他骑上马,就趁着这股激荡,一路南下疾驰,向长安行去。
  快天亮的时候,马因疲惫而步伐放缓,杨嗣撑着额头,烦躁之时和座下马较劲。一人一马在黎明之下近乎斗殴,这场闹剧一般的斗殴以杨嗣被甩下马结束。
  杨嗣被他的马摔下,失了主人的宝马兴奋地长嘶一声,扬着铁蹄激动跑远,将杨嗣丢在荒郊野外。杨嗣低咒一声,扶着头灰扑扑地爬起,跌跌撞撞地走路。没走多远,他便跌在一条小溪旁,上半身都浸入了水里,闭上眼睡得人事不省。
  而天亮的时候,一对兄妹骑着马,从道路的另一旁走来。溪水潺潺,春景宜然,这对兄妹看到了倒在溪水边的青年。
  那位妹妹咦了一声,不顾自己哥哥的阻拦,跳下马来蹲在溪边查看这个昏睡的青年。
  杨嗣整张面容英俊酷冷,却带着醉酒后的潮红色。他睡得天昏地暗,但是自己才被近身,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当即摸刀。可惜腰间的刀在昨晚醉酒时输了出去,杨嗣没摸到刀,然而手一拧,一把拽住了那个碰到他的少女手腕。
  少女吃痛叫了一声。
  她却声音轻柔:“郎君,郎君?你怎么了?是喝醉了么?我不是恶人,我与兄长是去长安的,我兄长要去参加春闱的。”
  她哥哥嗓门很大:“晓舟!这个人一看就很凶,你快别管了,咱们赶紧赶路吧。”
  杨嗣迷糊地睁开眼看了一眼,隐约看出一个黄衫少女的轮廓,并不是兵痞子,也不是战场上的敌人。他血液里流淌的厮杀稍微退了些,模模糊糊地,看到少女对他婉婉一笑,又再次轻声安抚他。
  杨嗣醉醺醺中想,声音这么软,像唱歌一样。
  他松开了扣紧她的手腕,头向后一仰,再次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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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三郎没办法,只好答应小妹的央求,将杨嗣扶上了他们的马。那个郎君伏在他的马上,他则牵着马缰,和言晓舟边走边聊天。而马背上的杨嗣,颠簸中,半睡半醒地听到了他们在聊什么。
  只是精神太过疲惫,让他不想睁眼。
  山道上,言三郎正在训妹妹:“你真是的,多管闲事。谁知道他好人坏人?万一他是强盗,是匪贼呢?”
  言晓舟俏皮一笑:“所以我不是用绳子把他绑了嘛。”
  她又向哥哥撒娇:“我们把他送去最近的驿站,让他去那里休息。不就好了么?哥哥,怎能见死不救呢?万一这位郎君有什么急事,有什么难处,我们不管,不是耽误了人家么?”
  言三郎侧头看一眼妹妹。
  正是十七八岁的青春年华,雪肤柳腰。她拥有春晖一般的美貌,笑起来时眼眸弯弯,瞳心漆黑,又澄澈,又干净。无论是美貌,还是她身上那通透清澈的气质,都极为吸引男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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