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1 / 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训堂内的弟子都瞅见了窗上的白狐,可迫于沐宗师的威严,没人敢放肆,皆都偷摸瞥着。
  这些时日白姝没少往竹院跑,大家都以为她是灵宠,这孽障又不会解释,一来二去,几乎整个凤灵宗都知道长宁长老养了一只白毛狐狸,好些弟子都想一睹真容,可惜白姝突然就不去竹院了,现下能在训堂见到,众人都在瞧稀奇。
  白姝没有半点自觉,杵在那里纹丝不动,有意无意盯着上面,虽然没有直接看着沐青,可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直勾勾往那里扫。沐青收敛神色,毕竟堂下还有上百个弟子,总不能过去,便面不改色地继续授课。
  没多久,有胆儿肥的弟子窃窃私语,悄声跟旁边人谈论起白狐,俨然非常好奇。沐青耳尖听见,不免眉头一拧,冷冷扫过去,那弟子登时噤声,赶紧坐端正闭上嘴巴。
  其余人见沐宗师脸色微沉,麻利正襟危坐,再也不敢乱瞅乱看,纷纷认真听讲。
  凤灵宗四位长老,另外三个各有各的怪异,但都不怎么严格,独独这长宁长老,看似最平和,可罚起人来是毫不手软,每次授课结束总有两三个倒霉蛋要挨训。在堂上私语的那名弟子最终还是挨了训,因没能结出结界被沐宗师骂“朽木难雕”,他满脸涨红,甚为无措尴尬,都快无地自容了。
  白姝坐在窗户上没动,沐青在场,弟子们也不敢围堵过去,不多时就稀稀落落离开,堂内就只剩下一人一狐。
  沐青先一步出去,白姝温吞跟上。
  傍晚时分的浮玉山到处都是人,三五成群去五谷斋吃饭,快走到隐月楼时,人才渐渐少了。沐青放慢步子,待狐狸跟过来了,才低声问:“这几天一直垂头丧气的,谁惹你了?”
  白姝扫扫尾巴,轻轻道:“没有。”
  她都没抬头看一眼,径自朝前走,背影孤零。
  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沐青轻抿唇,犹豫半晌,还是没再问。
  回到隐月楼,白姝安安静静窝在栏杆那里,低落地把自己卷成一团,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进屋。沐青将两碟糕点推过去,“五谷斋刚刚送来的,尝尝。”
  白姝没说话,默默吃着,跳到桌子上用爪子扒住碟子,叼了两个进自己的碗中,快吃完的时候,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盯着自己的爪子沉思了会儿,又抬起脑袋看看沐青细白干净的手。
  她当惯了狐狸,爱用本体形态,可突然之间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人是人,妖兽是妖兽,两者大不一样。
  迷茫地盯瞧了一会儿,在沐青伸手的瞬间,她蓦地把爪子压到对方手背上。
  这个举动过于突兀,沐青愣住。
  只听白毛团子低低念叨:“阿姝的爪子……”
  她没明白这是何意,“怎么了?”
  白姝没应答,抬起爪子又放下,认真地比对了很久,这孽障的思绪太跳脱,又不太会说人话,显得神叨叨的,她耷拉着尾巴,直至吃完下桌都还沉浸在失落之中,不时看自己的前后爪,不时看尾巴,再皱巴着小脸瞅向沐青,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问了几句问不出缘由,沐青拿着没办法,便由着她沉思了,只是在就寝之前,不经意间听到这孽障有些懊恼地小声说:“阿姝是妖啊……”
  沐青不由得抬眼望去,却见那孽障将自己卷巴卷巴,彻底卷成了一个球,折腾个没完没了。
  怪异的地方不止这一处。
  第二日清早,白姝竟然比沐青先醒,她先在床上直挺挺躺尸一刻钟,接着起来把灯点燃,摸索一阵又回到床上。
  沐青是被这孽障扰醒的,一睁眼就瞧见对方光.溜溜地跪坐在旁边,床上的衣裳摆得到处都是,白的灰的都有,还有沐青的亵衣。白姝俨然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之前穿惯了沐青的衣服,于是随便抓几件就往身上招呼。
  见这孽障把自己的亵衣穿身上,沐青神情一滞,赶紧起来阻止。
  “穿错了,不是这个。”
  白姝止住动作,不解地低头看看手中的衣袍。在昆山上沐青教过好几次,她当时还是会穿的,如今又忘得一干二净,中衣外衣不分,套在身上就完事,衣袍松垮垮挂在胳膊上没合拢,露出光滑细腻的双肩与半截软腰。
  不够明亮的昏沉灯火照着,压抑的暗黄盈满整个房间,在白姝身上镀出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犹疑半晌,放下乱糟糟的衣裳,朝沐青那里挪了些。
  衣袍没拢紧,动作稍微大点就彻底松垮开,亵衣过于小巧,遮挡不住内里的风情,隐约能瞧见些不该看的。沐青不自在地别开目光,无奈道:“先把外衣披着,别乱动了。”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