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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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兰若与周玉京对着两扇大开的透着明黄阳光的支摘窗,比赛描花样子。
  管事儿回来了,轻手轻脚地停在背后。一声不吭。
  戚兰若先发现了他:“那丫头怎么说?”
  管事儿的脸色极为难看,吞吞吐吐半晌一个字也憋不出,戚兰若怒了,他才趴跪地上,惶恐道:“那丫头软硬不吃,道她是公主的人,跟着公主前途似锦,怎么会转投连名字都不肯透露、藏头露尾的小人。小的气煞,正想强硬捆了她,但,那丫头机灵得很,竟然让她逃了……”
  “好个给脸不要脸的臭丫头!”
  戚兰若面色泛青,拍案而起。
  周玉京也放下了手中的紫毫素绢,“戚姐姐,也不必灰心失望,我听说那元清濯御下极严,你也想想,她位高权重,是个统兵的将,那丫头多半是畏惧她,缩手缩脚地不敢说,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既然这丫头的路走不通,不如走别的门路。”
  “你是说——”
  戚兰若声音至此一断,与她目光相碰,意思不言自明。
  她们都想起了同一个人。
  ……
  益阳刺史派来京都的驿使,取走了整个益阳迫切需要的地龙仪。
  临去之前,驿使磕头跪谢国师夙夜为公,拯民于水火。如此大恩,全益阳没齿不忘。
  他走后,长公主在姜偃身后幽幽轻叹:“这个益阳刺史,一定是个好官。”
  姜偃没说什么,手背蜷在唇边,溢出了一丝咳嗽。
  这几日跟着他日日熬大夜,元清濯都有几分吃不消了,何况姜郎身子不好。晚间寒凉,湿气重,镜荧会用发热的煤屑袋搭在先生腿上助他取暖。由于长公主不大喜欢自己陪着姜偃时有第三个人在场,慢慢地自己就取代了镜荧。
  几个大夜熬完,益阳来人取走了地龙仪,总算是可以得空歇息了,但不知为何,心彻底松弛下来了,身体却依旧处于紧绷状态。
  元清濯毫无睡意,她感到姜偃也是一样的。
  他在朝着夜色的那道楹窗前立了不知道有多久,孑然孤清,形影相吊,看着无端有些凄伤。
  空气里浮动着清甜晚梨的芬芳,混杂着多种淡淡的微醺草木香,像是青帝泼翻了他的花奁。
  “今夜月色很好。”
  元清濯想不出什么话来搭讪,又不想在毫无睡意的时候哄他去睡觉。于是搜肠刮肚地想了半晌,才想起不知道在哪本传奇小说里见过的,形容月色很好,那就是“心悦你”的意思。
  不知道姜偃能不能听得出来。
  他回过头,眸中犹如盛着一泓来自天边流泻的银光,好像星河还没来得及因为他的转面而从中散去。
  元清濯怔了怔,只听他道:“公主,夜色晴朗,臣想去观星,不知公主是否有兴。”
  看星星啊。
  好啊。
  倒是听说过,国师府里有姜偃亲自改善的星象仪,能清晰地观测到不少星星。
  元清濯对这些不热衷,不过她皇弟却喜欢得紧,她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些皮毛。何况是与姜偃一起看星星,那她幻想的,他从身后托住她腰为她调试仪器,与她耳鬓厮磨的画面,终于要来了吗?
  对此不热衷的长公主心口忽然热血沸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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