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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这声很轻。答案囫囵吐出。
  母亲马上抬了头,对男人笑道:“她说想。先交你钱,以后周五放学,我就带她来这,你看行不行?”
  男人把杯子放在一边,磕碰过玻璃发出清脆的声音,可卞梨听得很刺耳。
  “随时欢迎。”
  他把手伸过来,握了下母亲的。母亲上半身往前倾,垂在腿侧的手动了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抱上去了。
  不过余光落在卞梨的头顶上,约莫是介意她的在场。
  ……
  卞梨掀开琴盒,盖子啪一声砸在地板上,光中浮动出无数的灰尘分子。
  她捂住口鼻,咳两声,掂了块布把琴取出,琴身仍旧很新,那男人曾说这是镇店之宝,外国货,他和卞梨母亲有些交情,就送给卞梨吧。
  卞梨摸着琴身侧的英文刻字,低嗤一声,理由说有几分交情,可干嘛再不往好听点的说,直说这是拜师见面礼?
  说到底,她也仅作为“工具”出场。
  小镇不大,稍微有点风声就传得很快。卞兴海办完厂里的事,提前回了家,指着梁矜的鼻头骂“贱人”。
  女人抚平裙摆,脸上烧起愤怒的红色,往常的优雅一瞬间全消失了。
  卞梨躲在房间里扒着门缝偷看,下一秒却被身后的卞迟捂住了眼睛,门也一同被掩上。
  两人剧烈的吵架声,隔着一扇门传过来。很清晰。
  他们的结合并不受家里人的欢迎——
  “卞兴海啊卞兴海,我抛下养尊处优的日子跟你跑这来生活。甚至把部分嫁妆掏出作为你办厂的资金,”女人扯着嘴角,冷笑,“可以这么说吧,要没有我,哪能有今天的你?”
  “可你怎么回报我的?三天两头不是和这女的喝酒就是和那女的上床。”
  “我不跟你说了?应酬!应酬我推脱不了的!”卞兴海皱着眉解开领带,往沙发上一甩,“之前那次是因为我喝醉了!可你呢,梁矜,你清醒的很!你想故意气我,这没问题!”
  他指着门口,吼道:“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怎么做人?他们,那些人都要过来笑话我!”
  “离婚吧。卞兴海,我累了。”梁矜蓦地说,打断了卞兴海喋喋不休的指责与推脱。
  “你疯了?梁矜!”
  卞兴海睁大眼,满是愤怒和不可置信,他握住女人的肩膀,逼问,“啊?他让你爽了?对不对?!”
  他突然把梁矜抱在怀里,狠命箍住,拖着朝房间走去。梁矜拼命挣脱,“卞兴海你别乱来!”
  ……
  那天在卞梨的记忆中只剩下救护车的声音。
  卞迟后来也被喊去,留她一人在房间里。卞梨把玻璃窗上糊的纸揭开,发现夕阳的颜色原来比血还红。
  卞梨揉了揉额,摁动琴弦,太久没用,声音都变得钝闷了。
  蹲太久,腿麻了,索性直接坐在了地板上,她仔细调整琴弦,将它架在了锁骨上。
  一首《salut d'amour》,静谧冷清似月光的声音响起,她放缓了呼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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