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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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雉就那样站着任她打,不说话,也不还手。
  司徒善打得累了,瘫倒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她用手捂着眼睛,喃喃地说,“不公平,为什么是姐姐……不公平……”
  “死亡没有不公平,复活是倒行逆施,那才叫做不公平。”叶雉在她身边缓缓蹲下来,语气沉如一潭死水,“你是疯了才会用这种邪术,就算你杀的人是背了几条人命的逃犯,你也没有任何资格决断他们的生死。”
  她不说话,双眼空洞,仿佛被抽空了所有情绪。
  良久,叶雉说,“小善,如果不是我把阿缘一个人丢在那里,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所以……你要恨就恨我吧。”
  她从善如流,从此便恨上了叶雉。
  尽管她比谁都清楚,司徒缘的死,谁也怨不了谁。
  接下来,自然是家法伺候。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司徒善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外人都以为阴阳世家的那些个家法是闹着玩儿的,是做给外人看的一场戏,目的是护短。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什么生不如死。
  家中长老给司徒善下判的处罚是“引天雷鞭之”,七七四十九鞭。
  叶雉说要替她受罚,她的父母不同意,而她自己也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最终,是明寒坚持替她担了一半。
  明寒是希拉穆仁守脉人的副手,身上流着狼妖的血,已经跟过两任守脉人。每一次守脉人卸任,新的守脉人到来的时候,他便会在右耳上打一个耳钉。
  相比起凡人,他活的岁月实在太长,要靠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时间的流逝。
  司徒善初到草原上的时候,他已经打好了第三个耳钉。
  两人混熟以后,她曾打趣过明寒,说,再这么下去,你这只耳朵就要开满了洞。明寒笑着摸了摸右耳,告诉她,那是最后一个。
  照他的说法,司徒善擅用邪术,摆下三尸锁魂阵,他也有错,是他没有拦下她,任由她胡作非为,所以该替她分担责罚。
  可事实上,她做的一切全部瞒着明寒,瞒得滴水不漏。
  她可以在杀了人之后,把手上的血洗干净,回到住处照样跟明寒耳鬓厮磨。她读《三十六计》,别的学得不怎么样,美人计倒是用得得心应手。
  那时候司徒善就想,如果她能熬过去,以后她就跟着明寒一块儿好好过。
  姐姐死后,再没有人对她这样好了,她该要珍惜的。
  就这么想着,她真的熬了过去。
  她仍是守脉人,只是调了岗,去守桂林的龙脉,并且被勒令终身不能再踏入内蒙。明寒从来没有离开过草原,他喜欢草原上的罡风,喜欢夜里漫天的星辰,也喜欢在苍野上纵马的恣肆自如,但他什么也没说,跟着她到了阳朔。
  司徒缘的事情以后,叶家和司徒家的一切关系照旧,并没有疏远。阴阳世家的长辈们,对于生生死死,一时悲痛之后也就看透了。
  疏远的只有叶雉跟司徒善。
  到了阳朔以后,司徒善有相当长一段的时间没有见过叶雉这个人,但他的消息仍然会有意无意地吹进她的耳朵。
  她听说,他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接着,又似乎奉行起了及时行乐主义,行路的时候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只要他瞧得上眼,统统是来者不拒。再后来,大家都说他越来越爱管闲事儿,有古怪的事情让他撞见了,他必然要掺上一脚。
  据说,他从那些魑魅魍魉手中救下了不少人,就好像……就好像,是在弥补某一个他过去没能救下的人。
  当然,一切都只是她的听说而已。
  再见到叶雉的时候,他身边多了一个叫危素的女孩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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