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破茧(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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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陆启的身后,刚刚松手将那支箭射出去,结果还没来得及到白亦陵那一边,陆启余光瞥见了,竟然直接抬手一挡,将那支长箭生生打落在地,他的手掌侧面被划出了一道伤,鲜血涌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甲板上。
  邓宽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大惊失色之下连忙抛开弓箭跪在地上请罪:“王爷,属下该死,属下是想……”
  “我说过,不准伤他。不管你是因为怎样的理由,本王不留不能绝对服从命令的人。”
  陆启抽出长剑,面无表情地向前一送,竟然在对方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贯胸而入。
  邓宽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牙齿咯吱吱作响,然后倒了下去。
  船顺流而下,他的尸体被踢进了湍急的江水之中,一缕鲜血散开,很快就消失无迹。
  越来越远的江岸上,传来混乱的动静,陆启转身眺望,只见一队人马匆匆赶来。这个距离看不清楚岸上众人的面容,但见到打头的人下马跑过去抱住白亦陵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是陆屿亲自赶到了。
  陆启见到陆屿面朝船的方向望来,知道他一定也在看着自己,不由冷冷一笑,随着水流越来越疾,双方很快就都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了。
  白亦陵只是稍有些头晕,并无大碍,被陆屿扶住之后叫了两声,又稍微清醒了一点,冲人要了个水袋喝了两口,紧接着直接把里面的凉水顺着头浇了下来。
  透心凉,这下药劲彻底过去了。
  陆屿吓一跳,“哎”了一声,连忙道:“干什么呢?别着凉了!”
  他一边说,一边忙不迭地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帮着白亦陵擦脸上身上的水,吓得旁边的随从们又手忙脚乱地找了另一件外衣给皇帝披上,却又被陆屿一转手,搭在了白亦陵的肩头。
  白亦陵被以皇上为首的人围在中间亲自伺候,各方嘘寒问暖,简直好像被挟持的人是他,这让他颇有几分哭笑不得,正要说什么,就见到陆屿那条用来擦水的披风在混乱中被人胡乱落在了地上,连忙“哎”了一声,紧张地弯腰去捡。
  陆屿正帮他系带子,看见白亦陵的动作,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他为何要这样做之后又忍不住笑了,刮了一下白亦陵的鼻子,小声说:“那不是我的毛,急什么。”
  白亦陵收回手,转眼却见周围的人都在垂着头,把目光避开,结果越是这样,反倒越是显的刻意,他有点尴尬,又忍不住想笑,把披风甩到陆屿怀里,快步走向盛栎和盛源那边,问道:“你们没事吧?”
  盛源摇了摇头:“刚才太医给看过了,说我没事,姑姑的都是皮外伤,抹了药。”
  他一边说,一边搂住白亦陵的脖子,白亦陵将盛源揽进怀里,拍拍他的后背,又看了看盛栎的伤,同时匆匆问道:“迎儿呢?”
  盛栎的嘴唇动了动,身体尚有几分颤抖,开头的时候嗓子都是哑的:“她和瑜信在一起,应该没事……”
  她浑身湿透,外面披着一件别人的衣裳,心中犹有余悸,刚才的一切种种都好像做梦一般。盛栎的身体在发抖,有点想哭,但这颤抖与泪水却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她仿佛一下子在自己的身上发现了某种被忽略已久的东西。
  盛栎本来是去看周高怀的。
  当周高怀刚刚被带走的时候,盛栎并不担心。她了解周高怀的性格,知道他生性小心细致,不可能对这回的舞弊一有所参与,而白亦陵断案如神,更是不会冤枉了他。
  结果没想到,周高怀这一走就没再回来,连带着周家人都被一起下狱了,周母被拖走的时候还以为是直接拉出砍头,嚎哭着不愿意离开,硬是被人给拖了出去,双手将地面都扒出了几道深深的指痕。
  盛栎担心起来,想向白亦陵打听消息,他又已经进了宫,她没有主意,于是带了点吃的和厚衣裳,去牢里探监,也想问问周高怀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高怀自己单独被关着,剩下的周家人则一起被关在一个大间当中,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的,双方的牢房却是挨着。
  盛栎过去的时候,周家几个人正在歇斯底里地骂周高怀害人精,连累他们,也有人嚷着要见官,说是自己冤枉,要跟周高怀断绝关系。
  周高怀听着那些话,只是一言不发,坐在一堆烂茅草上面,将头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直到牢头领着盛栎进来,用铁链子敲了敲栏杆,高喝一声:“老实点,都把嘴闭上!”周围这才一下子消停下来。
  盛栎心里有气,但这里是白亦陵的地方,要是吵闹起来让人看了笑话,也是给白亦陵丢脸,她一言不发,目不斜视地进了周高怀那间牢房,冲牢头道谢之后,将自己带来的食物从竹篮里面一一拿出。
  烧鸡和米饭的香气顿时冒了出来,在这个只能吃到硬馒头就咸菜的牢房当中,简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周家人都已经饿得不行,猛然看见这样的好的饭菜,不由均眼巴巴地望着这边,被一同关进来的周晔双手把着牢门看向周高怀这边,馋的直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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