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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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瑟瑟,愿合宫将近四日没有开门,对宫外的一切消息都隔绝于耳。其一是岁杪病了,怕其他宫的人打扰,太医千叮咛万嘱咐岁杪需要静养,所以她便直接闭门谢客,反正岁杪在宫中向来是个特殊的存在。
  可如今冷不丁的听见严苓说承天宫那位生了场大病,岁杪还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一边将信放好,一边漫不经心的道:“听你这话,他可好些了?”
  严苓这会儿才察觉到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她旁敲侧击道:“愿合宫同承天宫也不算远,你怎么还问我这个宫外人呢?”
  严苓自幼同她不对付,皇上也只得她一个女儿,一般来说是有什么便给什么,宠爱绝对不少,可偏偏,宫里头有个岁杪,不是先帝的亲生女儿,可各方面的宠爱都比得过严苓。
  这也导致了严苓从小到大事事都爱同岁杪去比较,也算是追在她身后长大的,说心思坏或者恨这倒也没有。
  岁杪倒是一直将严苓看成是自己的妹妹,对于她,她甚少去计较,对于她方才说的话,她也没往心上去,只是道:“既如此,劳烦你有那个心,那你去承天宫关心三哥的时候,顺便帮我拿份也带去。”
  看,这才是岁杪,依旧如此散漫,对所有的事情都漫不经心不放在心上。
  旁人都巴不得趁这个机会赶紧在景渊帝面前献献殷勤,只有她巴不得走得远远的,严苓抓了个蜜枣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道:“你就仗着三哥宠你,愿合宫都直接给你住了......”
  声音随着背影渐行渐远,岁杪蹙眉,因为严苓的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
  虽没下雪,但是强劲的北风依旧肆意吹动,北风刺骨的冷,御花园内的小道上,厚厚的积雪堆满了脚印,宫人们都低着头走着,怕一抬头寒风便化作刀子划破脸蛋。
  严苓倒是欢脱的很,从愿合宫出来便蹦跶到了承天宫,不一会儿便得到了通传。
  嘴里还包着蜜枣,一进殿内便瞧见了坐在龙椅上处理奏折的严翊,男人阴沉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瞧着便能心生俱意,严苓一进门便打了个冷颤,旋即赶紧将蜜枣吐在手上攥着,乖乖的请安。
  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淡淡的应了声,“来找朕所为何事?”
  嗓音嘶哑,听上去比往日还要冷上几分,脸色也不好看,严翊平日对严苓还算宠爱,毕竟是皇妹,一般需要什么便会给什么,甚少有这种沉着脸的时候,严苓不禁也觉着有些被冷落的滋味,心头不畅,嘀嘀咕咕的道:“三哥,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为何同样是生病,别人有人惦记有人送信关怀身子,而你却让嫔妃们都不敢靠近,就你这样冷漠......”
  “你说什么?”
  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倏地嗓音抬高,面色阴鸷,单薄的眼直直的盯着她,执着狼毫的手收紧,眼底迸发的怒意尤为明显。
  -
  愿合宫的偏殿内,岁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桃花眼微颤,往镜子后看去,清荷抱着几枝刚摘的红梅正插进花瓶中,她收回视线,旋即看见了那封放在桌案上的信。
  字迹还是同以往那般端正,纤细的手指伸出拿起了那封信,纸张打开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还没来得及看,下一刻,殿外便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所以听见严翊来了,岁杪下意识地将信件藏于袖口中,几乎是刚藏进去的那一刻,殿门就被人推开了,许是想掩饰自己的动作,她跟着站起身,装作不经意的抚了抚袖子。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她如今对外的身份便是贵妃,而元合则是个世子,世子给贵妃送信,不管到底只是普通的问候还是其他,给外人听了去,多少夹杂着暧昧。
  抬眸望去,男人脸上毫无血色,一看便知身子还未好全,可眼底的厉色阴鸷却不比往日少上半分,岁杪眼眸微颤,有种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男人,毕竟前几日俩人在承天宫内也闹得不怎么愉快。
  许是他眼神莫名的给她一种压迫感,岁杪倒是先打破了平静,她微微欠身行礼,“岁杪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平身,”严翊嗓音听上去像是含了沙那般,嘶哑难听,“你身子如今可好些了?”
  几天未见,却没想开口便是询问她的身子,岁杪垂眸,温声道:“好些了。”
  又是一阵沉默,岁杪抿了抿唇,又开口道:“方才严苓来过,听她说起你最近也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些了?”
  “朕好些了,”严翊倏地朝岁杪走近,沉稳的脚步声在这安静的殿内显得尤为压抑,直到站在她跟前时方才停下脚步,男人的身形高大,肩膀宽厚,就这么站着不吱声,也能给人一种压迫感。
  岁杪垂着眼眸,眼睫轻颤,翘挺的鼻尖轻轻一嗅,鼻息间都是男人身上的龙涎香还有淡淡的药味,可素来不爱闻药味的岁杪此刻竟觉得他身上药味很好闻,只是眼瞅着男人靠得越来越近,心里头那种异样的种子又跟着发芽了,她不由自主往后小小的退了几步。
  这自然没能瞒过严翊的眼,特别是当靠近了,看见她袖口处没藏好的信件时,严翊的怒意便瞬间燃烧到了顶点,喉结滚动,严翊垂着眼眸,看着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不抬眼看他的小女人,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意思,“严苓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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