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杂种罢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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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觉睡得足够久,身体上是轻松舒畅的,脑袋也不再疼了,和他之前抱着林酒睡觉的感觉没什么区别,但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却觉得自己的心头处空落落的。
  他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和被褥摩擦的时候有些许轻微的动静,他坐起身来,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快到十二点了,他这一觉睡了十个小时。
  没吃药,没抱林酒,就是把植物的草汁当催眠剂,醒来也没有头疼,头脑很清明,身体很餍足。
  江元野动了动手指,睡得太久,手指都隐隐有些发僵,他低下头看手,房间很昏暗,他看不太清楚,隐约能看见一个轮廓。
  江元野的唇紧紧地抿起来。
  他…应该很高兴才对,纠缠了他七年的痛苦生活终于在现在结束了,他能够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不必在夜色和噩梦中受折磨,不用靠吃药来维持身体运作,能安稳的在每一个夜色中沉眠,这是他的梦寐以求,但是,当他真的做到了的时候,却又总觉得一阵空。
  他总觉得像是有哪里缺了点什么,他的手上空荡荡的,只能抓到一片空气,心里头像是被挖掉了那么一块,还伴着一阵阵的索然,连喜悦都变得没滋味儿起来了。
  江元野突兀的,又想到了林酒的脸。
  林酒现在在干什么呢?说不定正在宿舍里睡觉,睡得四仰八叉,小屁股都露在外面,咬着枕巾流口水。
  他空虚的心头微微被填满了一丝,但他很快又感受到了不满足,他像是一个饿极了的狼,他舔了一口肉,尝到一点滋味儿,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多的贪婪和欲念,在他的心底里叫嚣,翻涌。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轻碾着被角,心头上却盘旋着某种异样的冲动,像是在冰面下汹涌着的岩浆,危险又寂静的翻涌。
  正在江元野意识放空的时候,门外突然被人“砰”的敲了一下。
  江元野猛地惊醒,迅速在床上起身,他才一翻身下来,卧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门外冲进来了一个哭嚎着的小姑娘。
  是白蕊儿。
  “哥哥,哥哥!阁楼上有虫子!”白蕊儿想一口气直接冲进来的,结果被江元野一只手摁住脑袋,直接摁的倒退了两步。
  江元野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要不是怕场面太难看,他都想把白蕊儿直接扔出去。
  他住的地方是严禁各种人出入的,但凡有人进来了,他就觉得自己私密的地方被“污染”了,他时时刻刻都会记挂着这件事儿,就没办法再住下去了。
  “大少爷,是表小姐非要上阁楼的。”保姆白着脸站在门外,不敢进来,在门外跟江元野又是鞠躬又是低头的道歉:“我跟表小姐说那是小少爷的房间,表小姐不听,非要上去,被虫子吓哭了,又跑下来了。”
  保姆都开始打哆嗦。
  他们家大少爷的洁癖简直登峰造极到极点了,平时连大少爷门口的地毯他们都不敢多踩,也没人敢进他的门,甚至都没人敢在外面敲他的门,生怕摸了门板江元野就不高兴,没想到白蕊儿居然敢直接推门进来。
  江元野眉头一挑,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阳台上传来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才偏过脸瞥了一眼黑乎乎的阳台,就听见白蕊儿尖叫起来了:“什么小少爷啊!不就是个杂种嘛,我都听我大姨夫说啦,他姓林,是外面那个女人的孩子,也不是大姨夫的孩子,私生子都算不上,又不是姓江,也不姓白,凭什么住在江家别墅里,凭什么叫他小少爷啊!”
  林酒才刚费力的攀上阳台,上半身堪堪趴上来,小肚子硌在了阳台墙沿上,上半身才刚稳住,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了这么一声尖锐的炸响。
  人家说什么他没听清,光听见那细长的尾声了,他先是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江元野的卧室里居然有女孩子,他刚泄下去的劲儿又起来了,憋红了脸蹬蹬蹬,硬是把自己蹬着爬上了阳台。
  他才在阳台落地,就忍不住坐地上大喘了一口气,小脑袋上都汗津津的,又连忙把后背上的包拿下来,怕把蛋糕压坏了。
  江元野的阳台上是带门的,不太隔音,林酒一坐下来,就听见里面爆发出来的哭喊声。
  好像还是个小孩儿呢。
  林酒挠了挠耳朵,就听见一阵阵骂声,但因为隔着个门板,听的不怎么清楚。
  “他本来就不是江家人!等我小赵姐姐嫁过来了,他就得跟他妈一起收拾铺盖滚蛋!凭什么让他住阁楼,他看他就是故意拿虫子吓我!我要把他的东西都丢出去!”
  女孩子的声音高亢嘹亮,能刺穿整个江家别墅,林酒那小笨脑袋后知后觉的转了一圈儿,反应过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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