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七、番外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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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承赶紧上前。
  只见帘子掀开,一个身着白色狐裘的女子从车上下来。
  “夫人?”袁承诧异道。
  “阿承。”沈楠君对他轻轻一笑,道:“辛苦你了。”
  *
  王阳决定搬到庄子里来之前,沈楠君因为父亲身体不好,自己回了一趟老家。那时,王阳本来要陪她一起去,奈何堂中事务太多,分身乏术。沈楠君对他颇是体恤,让他留在东都,自己回了剑南道。
  原来沈楠君你已经回来了。
  袁承以为沈楠君是来劝王阳回东都去的,颇是期待。却见沈楠君让随从们将行李从马车上取下来,一件一件,并不像要带王阳走,倒像是要留下来。
  “掌门何在?”沈楠君问袁承。
  “上山扫墓去了。”袁承说罢,叹息道,“掌门如今惯常一个人待着,也不让我跟。雪天路滑,担心他摔倒,只能先遣人去将山道清扫了。可是如今又下起了小雪,恐怕又要积雪了,不知他何时才下来……”
  沈楠君抬头看那雪雾中的山林,道:“给我把伞,跟我来。”
  山雾迷蒙,沈楠君沿着山道上唯一的脚印慢慢走着。
  到了半山腰,便看见文谦的墓横卧其中,旁边新造的小坟,墓碑上写着常晚云的名字。不过这里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那土里什么也没有。
  而王阳一人在坟前席地而坐,也不知坐了多久,袍子上的蓑衣上都覆了一层薄雪。
  听见脚步声,王阳回过头,只见头顶上多了把伞。
  而后,他便看见了沈楠君蹲的脸。
  他正要说话,才发现自己冻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楠君轻叹一声,将一只怀炉塞到他的手里,而后,拿出一方巾帕,替他拭干头上和脸上的雪渣子,和冻在脸上的浅浅泪痕。
  也不知是怀炉温暖,还是那巾子柔软,王阳只觉心头似乎透入了一丝活气,仿佛阳光下开解的河冰。
  “你怎这么快回来了?”王阳低低道。
  “你当初让我放心去,却又不好好照顾自己。”沈楠君边说着,边拂开他氅衣上的雪,而后捂住他冻僵的手,“我心里总不踏实,见父亲没什么事,便回这边来。”
  她的掌心温润,轻轻揉着他冰块般的手。
  “鸿初,你陪我跪在朱雀门前的那夜,不是说要我陪你下半辈子的么?我答应了。你如今折磨自己,是想反悔么?”
  她看着他,目光如冰雪般明澈。
  王阳眼眶红了。
  沈楠君想起那个独自跪在朱雀门前的时候,她何其害怕,而他长袍一撩,笑着跪在她身旁,陪她一道度过了黑夜和风雨。
  她鼻子一酸,轻轻将他拥入怀里,温声道:“有我在,会没事的。”
  王阳那日被袁承从山上背下来,大病一场,高热反复了五日亦不见好转。
  袁承急的团团转,“夫人,还是将掌门送回东都吧。”
  沈楠君平静地凿了冰囊,道:“阿承,你道掌门为何搬来这院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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