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缺位与代偿(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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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也许是从中得到了答案,又也许仅仅只是一种妥协。
  季清泽在此时停下了动作。
  他的手从她的后?离开,落在了她满是泪痕的脸上。淡淡的有些许泛白的痕迹在指腹的摩挲之下变得模糊,但又很快被再次浸湿。
  他接着又重复了几次擦拭的动作,但在意识到是徒劳之后便也不再继续,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凝滞而紧绷的空气之中,连时间的流逝都开始变得迟缓。
  沉寂之下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季清泽缓慢地起身,手里的动作带着一种突兀的僵硬和生涩感,开始整理起她身上被折腾得凌乱不堪的衣裙。
  等到他再次停下手时,耳边原先哭泣的声音也已经停止,只是眼泪并没有同时停下。
  “灿灿。”
  他半蹲下身,像一个笨拙而无所适从的兄长,尝试着给这一切她所害怕的所作所为寻找理由。
  “我只是不希望看见你受伤。”
  “……”
  在那之后,季清泽并没有再继续坚持要检查她的伤口。
  而她身上那件演出后并未来得及换下的礼裙,在经过他一番生硬而并不熟稔的打理之后,虽然看起来勉强恢复了最初的样子,但贯穿后背拉链下方的撕裂口已经不是只靠修补就能复原的程度。
  以后应该也没有机会再次穿着它演出了,她想。
  对于一件破损的裙子而言,等待它的结局无非是被丢弃或者永远沉睡在衣柜底部两种。
  ——只是这样的有形之物实在是太容易被取代了,也许都犯不上到要做选择的地步。
  她也处理过很多老旧、破损或难以维修的东西,甚至只需要一次搬家,就需要花费不少精力在这上面。
  但是……如果这样的裂痕发生在亲人之间呢?
  从未有人告诉过她正确的选择是什么。
  ==
  这个没有答案的夜晚过得极其漫长,而又如同死一般地沉寂。
  等到她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起床时,家里已经没有了哥哥的身影,只有身上的淤痕似乎还在看不到的地方隐隐作痛。
  但至少,他不在的这个事实依旧令她松了一口气。
  ——她并没有想好该怎样再次面对哥哥。
  她去盥洗台用冷水洗了把脸,尽可能将注意力都转移到这之后的工作安排上。
  和K-Rock的演出结束之后,她接下来半个月的工作安排只有一张与S市爱乐乐团合作的纪念专辑的录制,是莫扎特的C小调第24号钢琴协奏曲,会在几次排练磨合之后放在两天内录完。
  而在正式排练前,她本应与指挥有一次提前的碰头,以便确定好部分关键段落的处理方式从而节省在正式排练中花费的时间。只是这次合作的乐团客座指挥——许启明先生,同时也兼任T大音乐学院作曲系的系主任,平日里工作安排已经极其繁重,想空出一个不被打扰的下午都十分困难。
  根据周子睿昨晚发来的消息,第一次碰头的时间似乎还并未完全协调好。
  他这时应该也还在和乐团对接场地的相关事宜和排期,而与他这两天的焦头烂额相对的是,季灿灿这两天却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她关掉信息,转而打开了最新收到的S市中心医院发来的报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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