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恋爱(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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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啊?”了一声。楚千淼笑一笑,继续讲下去:“我在情书里告诉学长,我喜欢他,知道他打算出国,想在他离开前得到他的回应。但很不幸,我收到的回复是只有一行字的拒绝:请不要再这样恶作剧。”(01)
  外婆又“啊”了一声,有点心疼她的小书友就这么被人残忍拒绝了。
  楚千淼能感觉到自己的侧面快被任炎盯穿了。她知道他正涌起满肚子疑惑。她没转头看他。她现在会继续说下去,给他解惑。
  她看着外婆说:“等事过多年后啊,通过种种迹象和事实的组合,我才知道,原来当时那封情书,学长他并没有看到。外婆您猜这是为什么?”
  外婆说:“你放错地方了?”
  楚千淼笑着摇头:“没有,我特意找到他自习的屋子,那是我们第一次打照面的阶梯教室。我趁他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溜到他座位上把信封夹在了他书里,我在信里让他把回复写在信封背面,放在这个位置的桌膛里。然后我就溜掉了。”
  “而学长为什么没有收到这封信呢?因为当时那间阶梯教室里还有个男生,他坐在角落里,不引人注意。我们叫他t吧。经过事后推断,应该是男生t在我出去之后,走到学长的位置前,拿走了那封信,并且学着学长的笔迹写了那句回复。等学长离开之后,他再把那封信又放回了学长坐过的位置的桌膛里。”
  外婆越听思路像是越难得地清晰起来,她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明晰,问楚千淼:“可是那个男生,怎么会模仿你学长的笔迹?他又为什么这么做呢?”
  楚千淼笑了下,笑容里有一丝沧桑唏嘘:“其实那男生是学长的表弟,那男生的父亲对学长很好,男生觉得学长抢了属于他的父爱,所以他就想尽办法抢走学长所拥有的或者即将拥有的一切。尤其当他发现学长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人或者东西,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抢过去。而学长呢,因为家里长辈灌输的思想,觉得自己欠弟弟的,所以对男生一让再让,让到一再约束自己,不叫自己有喜好欲望,活得简直像个苦行僧。”
  外婆听得动容:“弟弟不太懂事,家长也不公正!你这个学长,怪可怜的!”
  楚千淼深深地望了眼外婆。原来所有人都是当局者迷的,站在局外时丝毫看不出这种影射关系是对应着自己。
  但能站在局外为任炎感同身受,也已经很足够。
  她对外婆笑了下,继续说:“这还不是最可怜的部分,最可怜的是,男生t截下情书后,让我以为学长不喜欢我所以拒绝了我,趁着我心灰意冷的时候,他用了很多心计来追求我,把我变成了他的女朋友。”
  外婆又“啊!”了一声,似乎在为她和学长就这么错过感到惋惜。
  楚千淼接着说:“后来男生t带我出去喝酒,他给我喝了一种饮料,喝完我就失去了意识。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那种甜甜又好喝的饮料,其实叫失身酒,是心怀不轨的男人迷晕女孩子用的。”
  外婆神色一厉:“怎么有这么坏的男孩子?!也不知道他家里人怎么教他的!”
  楚千淼眉梢动了动。
  “孩子,后来呢?后来你怎么样?”外婆的语气充满对楚千淼的担忧和关心。
  “后来,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男生t的房间里,躺在他的床上。他说他确实想那个我来着,但最后关头怕我醒了发怒,就停下了。那天我袖子上丢了颗扣子。”
  外婆松口气:“还好,总算这个男生还有点良心。”
  楚千淼嘲谑地笑一笑:“他虽然没有真的碰我,但他让全世界人都以为他碰过我。他让他的奶奶以为,我跟他在他房间里过了夜。后来我和他分手他到了国外,他又跟他表哥撒谎,说我和他发生了关系,就在他房间的发财鱼缸前。他一直以这个谎言做武器,阻断他表哥和我之间的一切可能性。不止如此,他也不允许表哥有任何幸福的可能性,只要是他觉得有可能成为表哥女朋友的女孩,他都会想尽办法和女孩发生关系。”
  外婆听到这里,手在抖。
  楚千淼从她渐渐清明的眼神里知道,她可能开始有所察觉这段故事里的人物对照了。
  她趁机挑明:“外婆,您没想错,在这段故事里,学长就是任炎,男生t就是谭深。任炎他不会像谭深那样表达、耍赖、撒娇,所以您一定不知道,他背地里挨了谭深多少欺负,而您能看到的,是哥哥优秀,弟弟还小,哥哥理应让着弟弟。”
  外婆的嘴唇也在轻轻地颤。
  楚千淼一鼓作气:“外婆,谭深一直让您以为,我和他过了夜发生了关系。”顿了下,她语气郑重,“但我没有。”
  “不久前知道任炎和谭深是两兄弟的时候,我想到我和他们两个都谈过恋爱,我其实有觉得很难堪。但后来我冷静下来问我自己,如果我和谭深当年真的发生过关系,我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会不会因为难堪放弃任炎?我有没有勇气对抗您的嫌弃和阻拦?”
  “我马上就想明白了,在这件事上,只要我和任炎我们俩不互相嫌弃,我们干嘛要在乎别人怎么看?”
  “况且,”楚千淼拉住外婆的手,对她说,“外婆,我和谭深并没有发生过关系。”
  “而我今天告诉您这些,不是要为我自己当说客,我就是想您知道,如果许多年前没有谭深的有心破坏,我和任炎早就在一起了,在这段感情里,谭深才是那个处心积虑的粗暴破坏者。而就算有谭深,就算他在您、在任炎、和我之间,左懵右骗,但他也再不会成为我和任炎的障碍。外婆,作为当事人,我和任炎不在乎的事,其他人的反对对我们其实无效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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