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战的威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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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头,倒是怎么办啊。眼看着皇上把案子交代下来,上面说叫咱们审问。你看现在原告被告都来了,是不是要升堂啊。”身边的刀笔吏也为难了,外面堂上还跪着好几个,其实他们不是什么不忍心看着别人下跪。在这个地方呆久了,对着大堂上的各种各样的刑罚都看的麻木了。即便是跪死了也和他们没关系。只是这几个跪着的人是贾家的管家!宰相门前九品官,贾家的管事们一般外面进京城的官儿还要对着他们客客气气呢。什么时候见着他们跪在公堂上老老实实等着升堂问案的。
  “我怎么知道,你先叫他们起来!对了怎么只来了贾家的人,原告苦主们呢,当初闹到御史跟前,现在真的升堂问案了,一个个跑的没影子了。我看都是些刁民!”堂官老方开始头疼了,皇上的意思是甄家和贾家都要问清楚,现在贾家的人来了,甄家的人呢。即便是你们后台硬,也该派个人过来走走过场。想着老方忍不住抱怨起来,谁叫自己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人家得了好处自己却要背着个贼名。
  “甄家的人还没来,不如先审问清楚贾家的案子再说吧。”底下人吞吞吐吐的递话,他们全收了甄家的打点银子,自然是帮着甄家说话的。
  “也罢了,也只能如此了,你去叫甄家的人闹个什么正经的理由出来别是等着上面问下来叫我为难。”老方无奈的跺跺脚要去前面审案了。
  刚要抬脚忽然见着个师爷着急忙慌的进来,差点一头撞在老方身上:“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你是办事办老的人怎么一点沉稳都没了。”老方揉着被踩疼的脚,呲牙咧嘴的抱怨起来。
  “是,是宫里的戴权公公来了!”师爷表示自己很无辜,他也是五十的人了,这几步也是呼哧带喘的,要不是上面下来人了干自己什么鸟事?听着戴权来了老方差点坐在地上,这是情况?莫非是皇上看谁碍眼了?
  老方那里还顾得上审案子去,连滚带爬的出去,正看见戴权穿着便装一身青衣小帽的进来,身后跟着个小内监也是一身小厮的装扮,猛地看上去还以为是个那家的管事出来办事了。老方忙着要请安,戴权却是笑嘻嘻的一摆手:“我不请自来惹你厌烦了,无奈是皇上的旨意,杂家少不得要讨你嫌弃了。你只管审案子去,我么不出声只听着就是了。”
  老方更摸不着头脑了,什么,戴权戴公公要听他审案子?这个!老方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来甄家给的那些银子,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戴权看出来老方的犹豫,很善解人意的一笑:“我知道你们辛苦,收几个钱也是情理之中的。你只管把事情问清楚,至于怎么判,都要看你们大理寺卿和皇上的意思。”
  被戴权一语道破心病,老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搓着手很无奈的:“公公圣明,我一个芥菜子大的小官儿敢和谁叫板呢。你是知道甄家和贾家那个我也惹不起啊,下官也是没办法。你说我要是不收下,没准就惹恼了人家,好啊,不识抬举!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子,一家人总要生活的是不是。”
  “你个猴崽子,别和我说这个,两边都到了么,快去审问清楚,我还等着回去复命呢。”戴权对着老方看也不看,催着快点开审。
  堂上只有贾家的赖大和吴庆和几个办差的人,那边跪着几个衣衫寒素瑟瑟发抖的人,看起来应该是那些被强卖了田地的苦主了。老方无奈只能先验明原告和被告的身份。后面戴权听着不由得皱起眉,怎么只有贾家的人来了,甄家的人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老方也觉得有些不合适,装腔作势的问:“怎么不见甄家的人来?”
  “回上官,甄家的人说经办这件事的人生了疾病,现在不能来了。”这都是惯熟的套路了,老方心知肚明也就咳嗽一声不问了。
  审问进行的很顺利,吴庆痛快的把事情认下来:“是赖总管叫我去办的,小心□□迷了心窍就想着趁机捞一笔钱,正巧遇见了甄家的几个管事他们也是来买田地的。说起来就说可以开低价,等着回去把价钱报高了就是了。那个时候小人鬼迷心窍就想着捞点钱,忘记了当初我们家老爷的嘱咐,才压价买田地。后来我家老爷发现了,把小人打一顿,已经找到了卖主补上了银子。小人的话句句是实话不敢欺瞒上官。”
  老方问了那边的苦主,和吴庆的话能对上,又有中人和地契还有谈买卖的时候茶楼的老板伙计等人作证,老方点点头:“你们说的句句是实?若是还有什么隐瞒的现在说出来。”
  那个苦主磕个头:“我没有别的话了,这个官司本来不是我想告的是有人叫我来告的。虽然开始我吃了点亏可是后来人家把银子补上给我了还多给了一些,来商量也是客客气气的,我也就不追究了。”
  老方有些诧异问:“既然你是情愿卖地的为什么还要告状,是谁教唆你的?”
  “小人也不认识,那天是保长带着个人来的,叫我在一张纸上按手印。我问是什么他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看着那个人穿戴不差,好像是做官的样子就害怕了,只好按了手印,后来我悄悄地问保长那个人是谁,保长说是京城大户人家的管事的。剩下的小人也不知道了。”一番话下来老方心里哆嗦了,大户人家的家人趁着办差事额机会捞钱是常态,贾家的家人并闹得太厉害,却被人抓着大做文章。这明摆是给人算计了。老方脑门子上的汗出来了,他生气的一拍桌子:“大胆刁民胡乱攀扯朝廷命官,诽谤造谣该当何罪。”
  身后的屏风传来一声细微的咳嗽,老方举在半空的手停下来,他竖着耳朵听着后面戴权的指挥:“问甄家的事情!”
  “咳咳,你们是告谁家?”老方不再理会那个几乎被吓死的倒霉催,转脸看向几个穿戴更破烂的人。
  “啊啊啊,青天老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的女儿冤啊!”几个人哭天抢地的磕头,嘴里语无伦次的的哭叫起来。
  等等,这不是土地纠纷案,顶多算是个经济纠纷怎么成了刑事案件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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