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珠(七)(7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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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不对,她也没见家宰的尸体,难不成妧和家宰一起跑了?
  对了,公孙雪呢?
  她逃出蒲城时知道公子重等人已经走了,他们嫌弃公孙雪年幼碍事,压根没带上他。
  原本心上空洞的吕妍一霎来了斗志,恨恨道:“竟然让你们跑脱了吗?”
  她又回到四具尸体旁,冷眼又将那具毁了容的尸体仔细辨认一回,蓦然她趴到了这具尸体的身上,鼻子在这尸体的脖颈处细嗅,像个神志不清的疯子一样,竟然连尸体也闻,但是突然吕妍大叫起来,“妧!”
  “吕姣,你果真不是这么容易死的!”吕妍对着妧的尸体一阵踢打,遂即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大门。
  她要去找吕姣!她要亲手杀了那贱人!
  彼时,装扮成了穷困庶人的主仆三人进了蒲城,当看见处处着火的茅屋房梁,看见遍地的死尸与血腥,公子重眼目欲裂,嘶喊道:“君父!我的君父!”
  “主上,节哀。”苍老哀叹道。
  “我那父亲,他竟是这般恨我。抓不到我就拿我蒲城国人出气,我恨,恨不能、恨不能……”那大逆不道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姣,姣,你在哪里?”公子重突然想起来,在死尸之中翻找吕姣,双目血红。
  “夫人,夫人。”魏犨粗着嗓子一声嚎。
  “公孙,公孙你们在哪儿?”苍老试着喊了几声,眼睛盯着公子重的背,心里却想,城已屠,身为封主夫人,若不是死了就该是被旁人抓了去。
  而公孙,极有可能代替主上被捉拿了回去。
  也正在翻找死尸的吕妍蓦地抬起了头,欣喜不叠,“是他。”
  她怕是自己的幻听,忙寻着声音跑近一些,当看见公子重等人的脸,她方要回应,可低头一看安然无恙的自己,眼珠子一转默默退后,赶紧跑了,她跑回了封主府,找到乌用过的那把匕首,在自己身体上比量了一下,又想到什么,赶紧在自己脸上抹了两把灰,把自己的头发弄的乱糟糟的,当她弄好这些,双手攥紧匕首,牙一咬蓦地捅进了自己的腹腔。
  惨叫,不用她装也达到了效果,为达目的她对自己那样狠。
  “主上,在那边。”苍老一拉还在漫无目的疯狂翻尸的公子重,这一刻,苍老万分的希望那叫声就是吕姣发出的。他从没见过公子重如此狂躁模样,狂躁的已然失去了理智。
  “姣,一定是她,一定是。”
  那方吕妍已敞开了嗓子哭,趴在妧的尸体上哭吕姣。
  当公子重三人找来时,吕妍正哭的声嘶力竭,那绝望模样一点也不像是有预谋,几可乱真,仿佛那死去的吕姣是她的挚爱。
  吕姣也真是她的挚爱,恨怨的挚爱。
  “啊,夫主,夫主你回来了。”吕妍“才”发现来人,抬头一看是公子重就大喜过望,忙要站起身,但她腹腔处用裙摆撕下的布条绑着的地方正沁着血,起了一半又柔弱的跌倒在地,吕妍便趁势趴回妧的尸体上哭道:“夫主,姐姐死了,死的好惨。”
  公子重僵立在尸体旁一步远处,闻言厉声道:“你闭嘴!她怎么会死,她不会死。”
  吕妍捂着自己的伤口仰起脸来看着公子重哭道:“姐姐她真的死了,是自己死的,姐姐怕被人玷污就、就在临死前先毁去了自己的容貌。姐姐啊,她死的好惨。我也自己刺了自己,一心想死,但却可恶的没死成,一醒来就看见死去的姐姐她们。姐姐啊,我该和你们一起死的啊。”
  看着面无人色的公子重,苍老张了张,想要劝慰却实在想不到话。
  魏犨一向是爱屋及乌,对吕姣也甚有尊重,如今一见吕姣的“尸体”,他这个粗汉子没忍住竟默默哭了。
  “主上,夫人死了。”魏犨呜咽一声。
  “闭嘴,不许说!那不是我的姣,不是!”
  公子重往前踏了一步,眼睛不敢看那血肉模糊的脸,从她的脚开始往上扫,当他瞧见“吕姣”手腕上所戴的那沉香珠串时,双目一定,心上一痛,只觉喉间一甜,头晕目眩,“噗……”的喷出一口血,紧接着便轰然倒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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