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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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长怙跟母亲说:自己打算前往洛阳,经商买卖。名为上进,其实是借此远游,择机厮混。
  细柳心中雪亮,却并不点破,即出碎银三十两,以为盘缠,又赠送一锭整金,说道:“此乃祖传遗物,不可轻用,暂借你压货,以备不时之需。初次做买卖,也不指望你赚钱,只要能保住三十两本钱,那就够了。”叮咛嘱咐,良久方歇。
  长怙怀揣巨富,抵达洛阳,谢绝商旅,宿于妓院。每日与名妓李姬鬼混,十余天后,碎银告罄。自以为巨金在囊,并不担心。又混数日,取出金锭会钞,细细一瞧,却是一锭假银,外表镀以金水,里面不过一块废铁。
  李姬大怒,嘴脸立变,一副冷冰冰模样,讥刺嘲笑,言语恶毒。是夜,长怙独坐妓院,满腔失落,有心就此离去,又贪恋李姬美色,心想“李姬与我交好半月,应当顾念旧情,绝不会赶我走的。”
  一念未毕,忽听得脚步声响,两名官差手持铁链,闯入房中,叫道:“小子,喝花酒,吃白食,你的案子犯啦,跟我们走吧。”不由分说,给长怙戴上铁铐,关入大牢。
  原来李姬无情,暗中偷走那锭假银,前往衙门告状,索要嫖资。
  长怙身处监狱,尝尽苦楚,每日苟延残喘,追悔莫及。
  当初,长怙远行洛阳,细柳跟长福说:“二十天后,你替我去洛阳走一趟,切莫忘记。”长福问道:“为什么?”细柳道:“你弟弟行为轻浮,与你昔日类似。如果不是我当初狠心教导,哪有今日之你?旁人皆说我冷漠,但暗中哭泣,泪湿枕被,又有谁知?你弟弟恶习缠身,不经磨难,难以从善。那日我故意赠他假银,无非是想挫其棱角。如果所料不差,长怙此刻想必陷身囹圄。中丞大人与你交好,可前去求情,救你弟弟脱灾。相信此事过后,他定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长福谆谆受教,依言前往洛阳。其时长福受中丞大人器重,遐迩闻名,县令早已知之。听说他是长怙兄长,二话不说,立即将长怙释放。
  兄弟两回到家中,长怙担心母亲责骂,屈膝跪地,诚心请罪。细柳板着脸训斥:“此行洛阳,闹出如此动静,可遂了心愿?”长怙只是哭泣,不敢作声。长福代为求情,细柳余怒方消。
  自此后,长怙一改陋习,本本分分做人,诚诚信信经商,积数年之聚,攒下黄金万两,富甲一方。至于长福,亦是奋发图强,三年中举,三年登科,进士及第,风光无限。
  (这是一个母亲教子故事,蛮有借鉴意义的。)
  第四百四十章 局诈(一)
  某御史家人,偶尔前往闹市,迎面走来一人,衣冠华丽,近前与之攀谈,相交甚欢。那人言语中问起御史姓名、世阀、籍贯、喜好,家人一一说了。
  那人侧耳聆听,微笑点头,自我介绍“在下姓王,乃公主亲信。”家人神色立马恭敬,笑道:“原来是公主门下,久仰。”
  王某道:“仕途险恶,为官之道,首要在于靠山。不知贵主人靠山是谁?”家人道:“暂时没有。”
  王某叹道:“惜小费而忘大祸,不智。”
  家人道:“依王兄之见,朝堂之间,谁可依托?”
  王某道:“公主待人温和,自是最佳人选。若不惜千金为礼,我当设法引见。欲访公主,并非难事。”
  家人大喜,说道:“千两黄金,不是问题,却不知王兄住在何处?”
  王某道:“我与兄台同巷,你不知道吗?”随手指点住所。
  家人回去后禀明御史,御史大乐,当即准备宴席,邀请王某做客。王某欣然而来,席间谈起公主性情、起居琐事,娓娓道来,绘声绘色,说道:“公主地位显贵,等闲人难以见面。如果不是看在同巷份上,即使赠予百金,我也不会帮忙。”
  御史内心感激,连连称是,临别时定下盟约,王某说道:“大人可自备礼金,公主那边我自会打点,数日内必有结果。”
  三日后,王某再次登门,骏马锦衣,跟御史说:“快快整治行装,公主事务繁忙,求见者摩肩接踵,自早至晚,难得休息。好不容易今日有空,宜火速前往,错过时机,后悔莫及。”
  御史点头赞同,当下收拾行囊,备下千金重礼,出门往东,曲折十余里,至一府邸,富丽堂皇,知是公主别宫,不敢贸然进入。
  王某翻身下马,说道:“欲见公主,先送礼单。金子给我,我替你转交殿下。”
  御史解下包裹,塞入王某手中,说道:“里面是千两金叶,贵重非常,兄台可要在意,切莫遗失。”
  王某笑道:“放心,我理会得。”伸手推门,进入内殿。
  过不多时,王某去而复返,说道:“恭喜大人,公主有请。”御史振奋精神,理一理衣襟,跟随王某入府,穿廊过室,来到一处大殿。途中守卫森严,壁垒丛丛。
  殿内一名丽人,高坐堂上,容颜秀丽,美貌如仙。左右侍女林立,个个皆着锦绣,罗列成行。御史跪地请安,丽人赐座赐茶,金碗泡水,茶叶芬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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