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风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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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这不是刚才她娘说的担心凌安之这个没寿的中途把她抛了,她娘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的话吗?
  凌安之刚才在外间直接把夫人的“见面礼”递回给了余老爷,凭他的耳力,余夫人关了门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转身就说的坏话被听了去,小黄鱼儿有点尴尬的笑笑:“我娘神神叨叨的,说话本就丧气,当没听见就行了。其实我一点也不败家,每年给家里能赚不少钱呢。”
  凌安之本来也没往心里去,贪生怕死的还配当将军吗?他想起小黄鱼儿送他的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晃了晃脑袋:“你这么大手大脚,赚多少也不够花的。”
  小黄鱼儿心道凌安之真是个狼心狗肺的,拿了她的东西还在这批评她,她吸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不知道为什么见了你,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想送给你。”
  “…”
  凌安之听小黄鱼儿说的话不对头,不过他突然想到别的,也没有多想,问道:“余家世代经商,你这一回在西北,处处跟在你皇兄许康轶身边大力支持百般打点,不怕皇帝和毓王多心吗?”
  提到做生意,小黄鱼儿正色危坐马上,不紧不慢的答道:“士农工商,商再富也是末流,都要借助朝中的势生意才做得下去,没有势哪里来的利?我们余家早就与泽亲王与翼王捆绑在一起了,本就有血缘关系,就算是互不来往,别人也会认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这乱世,生意人靠自己的力量,处处会遭人挤兑;我两个皇兄心系边疆和百姓,以后还是有立锥之地的。”
  凌安之不懂做生意,不过倒可以看看形势,心道父皇尚在,皇长子和老四就全被撵出了京城,一旦毓王继位,还真难说有没有立锥之地。
  凭他这些天的观察,许康瀚远驻边疆,拥兵自重;京中朝中所有事务,应该都是许康轶一手筹谋操办的,大到走私、军备和开矿,小到上下打点,纵使兄弟携手还是被步步紧逼,虞贵妃在朝中没有根基,许康轶又长成没几年,景阳帝现在身体尚可尚且如此,如果身体不好呢?
  凌安之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小黄鱼儿:“要是立锥之地没有了呢?”
  果真如此的话纵使余家毁家纾难也难撑局面,只能一损俱损了。
  小黄鱼儿没有回答,直直的坐在马上,目光流露出坚毅又有点视死如归的味道来。
  两个人不再说话,突然听到快马加鞭的声音往他们的方向赶来,凌安之一抬头,就看到一小队骑兵已经赶到了面前,领头的马还没有停稳就一个踉跄跳下马来,头盔都是歪的,初冬的天气里满脸是汗,语速快的惊人:
  “将军,可找到您了,早晨少帅出去巡营,在关外西北一比五十里的方向中了埋伏,现在还在厮杀,生死不明,凌霄和宇文两位将军已经带着一千巡防兵冲过去了,黄门关城门已关,下一步怎么办?”
  ******
  凌安之飞一样的回到关口,几句话将防守事宜交给了雁南飞,带着八千骁骑营忧心如焚的冲往西北方向,凌云早晨是按例巡营,本来巡出去一百里即可,结果不知道为何巡出去了一百五十里,身边只带了亲兵一千人。
  如果和探报说的一样,是突厥和鞑靼部落联合下的黑手,那二哥凶多吉少。
  冲到埋伏圈,已经是黄昏,才冲到就听到埋伏圈内喊杀震天,凌安之八千人即刻冲进了战局,虽然是新兵小试牛刀,不过也高下立现,很快就在包围圈扯开了口子,里应外合,才发现被突厥和鞑靼万余人围在中间的是凌霄和宇文庭。
  凌霄和宇文庭当时也带着一千人在巡防,听见几十里外的地方似有炸雷一样的轰隆声,临近的大地都在摇晃,还没等探马走出多远,就看到浑身是血的几位突围兵士飞马来报,说少帅被突厥和鞑靼设下埋伏圈伏击。
  凌霄和宇文庭救人心切,一边叫人去给凌安之送信,一边未及多想就带着一千人冲了过去。
  刚到出事的地点,还没来得及观察周边形势,四面鼓声震天,一万余突厥和鞑靼骑兵突然出现,直接把他们全都包了饺子,大楚部队只是巡防,毫无防备,为了不被截成几段分别歼灭,被围在了重重敌军之中。
  凌霄趁着凌安之撕出的口子冲出包围,飞马来到了凌安之身边,还没等他张口,凌安之横戟急问道:“少帅呢?”
  凌霄眼圈通红,牙都要咬碎了,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凌霄无能,敌军布了一个黑硫药阵,少帅是被引到这里来的,我赶到的时候,黑硫药阵已经被引爆,少帅和先前的一千人…除了送信的,一个也没出来。”
  “…”凌安之瞬间感觉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发黑,在马上晃了几晃,险些一头栽下马去。
  他和二哥的感情以前说不上多深厚,不过凌云对他的关心还是真心实意的,尤其这一年来并肩作战,互为倚仗,感情更深。
  凌云才三十出头,少时即随父亲凌河王出生入死,后来独守黄门关多年,多少次都转危为安,没想到这次遭了鼠辈的埋伏,凌安之觉得肝肺气的生疼,马上就要气炸了,二话不说一马当先,直接冲入了敌阵。
  突厥和鞑靼下埋伏圈的万余人见了又有援军,势气先落了一截,这八千骁骑兵明显不是吃素的,只交战了一会就败迹立现,开始向西北方向节节败退。
  安西军主帅遇害,群情激愤,凌云一向爱兵如子,如兄如父,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鼠辈手中,八千骁骑兵发了疯似的开始纵马狂追痛打落水狗。
  凌安之纵马冲上山坡,向突厥和鞑靼骑兵逃离的方向看去,只见这些骑兵疯狂逃向樵山的山口,他胸口满盈带着血腥味的怒气已经被他生生的压了下来,脸黑沉沉的掩在天黑前的最后一丝日光里,下命令道:“不要追了,恐有埋伏,先回关上,明日再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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