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愧疚(7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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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刀枪相击之声自微风之中传了过来,可以想象得出那里争斗激烈,和这里形成了鲜明对比。
  “阿锦,你噍,除了我,还会有谁记挂着你?他们以为我为的,只是那本册子,那册子,就让端木华去抢夺吧,阿锦,你跟我回西夷,那里是你的家乡,也是我的。”
  他的气息缓缓吐在了我的脸上,我这才感觉,刚刚滴落脖颈的水珠,滑落衫领之间,被风一吹,阴冷柔滑,竟如毒蛇吐蕊。
  我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终不得,眼看那围墙越来越近,远处青山仿佛一头巨兽要将人缠裹包入。
  夜色寂寂,刀声隐隐,咻地,尤如在耳边响起一般,传来了两声叹息,有人轻叹:“阿流,阿锦,你们要去哪里,可别走远了……”
  那声音轻切和悦,传进我的耳内,却有如晴空响起霹雳,震得我心神俱散。
  只见院子里的倒垂柳下,广袖高髻,裙摺花错,她缓缓地转过头来,手里拿了-个红木镶金的盘子向我们微微而笑。
  月光从云层之中探出头来,将清辉撒在她身上,染得她的衫裙铺上一层浅银……就如多年前桂花开时,桂花糕已做好,满院子都是桂花的香味,她笑于树下招手:来,来,来,快来,阿锦,阿流,来吃桂花糕了。
  依旧的眉眼,依稀的微笑,仿佛有人将许多年前的梦呈在了我的面前……可那香浸润染的桂花却换成了柳树。
  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柳树,为鬼树,有聚集阴魂乏效。
  那一瞬间,我当真以为是母妃从阴司而来,可我看得清楚,她的眉哏未变,眼神却已然变了……和流沙月一样执着偏执……他不是母妃,是端木华!
  流沙月却是心神大震,松开了我,失声而唤:“辰妃娘娘……”
  此时,异变突起,‘她’手里的红木盘子忽地揭起,向流沙月直飞过来,盘子下面,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我只觉面前人影一闪,便听到一声闷哼,有刀剑刺入皮内的声音……两人相接即退,端木华钗环倾斜,面包惨白,捂着前胸,望着对方。
  而流沙月却是腰间中剑,有鲜血自指锋处渗了出来。
  “你……不是辰妃娘娘,是端木华?我早该知道……”流沙月捂胸后退,“为什么?到了如此地步,你始终不放过的是我么?”
  他们原是同盟,转瞬却刀剑相向。
  我万想不到,他们会阵前倒戈。
  端木华扯下脸上的易容面具冷笑:“你以为你配姓端木?配和我同盟?”
  流沙月的身份,于我来说,虽然早有端倪,但听端木华亲口说出,却依日使我震惊不已他不是流沙月应是端木月才是!
  他自南越逃亡到了西夷,潜伏隐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重回南越?所以,他才舍千万百计从母妃手里拿到铸炼图,更以我的性命要胁母妃?
  流沙月道:“你以为我在乎端木那个姓么?如今,那个姓对于我的来说,一文不值,你不是想要那《南本草纪》?”
  “你这算是求和?”端木华嘿嘿一笑,“那本东西算得了什么?”
  他将脸转向了我,轻声道:“阿锦,跟我走,跟我回南越,这里虽依日是寒风萧萧,可南越却已是草长莺飞,你会喜欢那里的。”
  “你凭什么要她跟你走?”
  说话之间,流沙月身形陡地向前冲,一掌向端木华击去,端木华没有想到他身受重伤,还这样勇猛,淬不及防之下,竟被他又击中了胸膛,院子里风声陡起,两个人的身影倏忽来去,柳叶被掌风带起,丝般缠绕。
  他们在做生死相搏……我听见了皮内切入肌肤的声音,拳头击打在胸膛的声音。
  四面的围墙忽地箭簇如寒,箭雨如筛一般射向场内相斗的两人,有人立于墙头大声道:“端木华,流沙月,既入得瓮来,何不束手?”
  是君辗玉这里到底也是一个陷阱。
  可他们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不顾它人,竟视对方为自己最恨之人,如野兽般地杀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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