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檀青展艺那晚,我听见他的声音,我知道那就是他。”
  “我想见见他,向他道谢。”
  “我想去江南,我不喜欢这里。”
  或许是背负太久,又或许是疑心过重,他不敢把自己身负的血海深仇说与任何人。
  可这些话轻描淡写,内里却是心如刀割。
  对方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二爷听罢,眼神里甚至流露出自责。
  他拉着白马的手,把他拖到怀里,贴在他耳边,温言道:“你跟了我,咱们回青州。胡人喜欢骑马,二爷有个马场,我对不住你,以后日日都亲自下厨,让你吃最好的。”
  白马只觉得耳边既热又痒,自己仿佛初生赤子,沐浴在二爷那温柔言语所化成的水池子里,很想说个“好”字,那么他此生便算是能够安定了。
  可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即便他不是男人,也还是个人。周望舒教他,人生天地间,不仅仅只是为了一口饭食,男儿膝下有黄金,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
  他断不能为另一个男人,屈膝折腰。
  二爷低着头,面目被阴影笼罩。
  白马看不清他神情,也不敢看他,挣扎着起身,说道:“多谢二爷肯问我的意思,但我绝不会以色侍人。若有一日,我能与你比肩,或许……”
  他却不知,此时二爷脸上带着坏笑,正望着窗外屋顶上一个白色的身影,龇牙咧嘴,耀武扬威。
  那人月下独坐,面若冰霜,肩头停着只雀鸟。
  他摊开手掌,让鸟儿啄食其中的零碎小食。鸟儿吃得大腹便便,更加不愿离去。那人也不管它,收了手,取出玉笛吹奏。
  二爷偏要把白马捞回来钳在手里,带他来到窗边,正对着窗外的屋顶,大声说道:“人生苦短,既然早晚都可,为何要等?时不我待,不如春宵一度,先把事儿给办了。我这么大一个宝贝儿,晚了,可就被人抢去了。”
  “不,你又喝醉了。”白马实在后悔,他都不记得自己给二爷偷偷倒了几杯酒,看这模样决计是醉了!他嚷嚷着:“你放开我,放开我!二爷,你这样是触犯律法,要……”
  二爷却不管这许多,他面色微红,伸手在白马脸上乱摸一气,叹道:“你这眉眼、背上这对蝴蝶骨,每一寸都似为我而生。”
  他的指腹粗糙,掐着白马柔软白皙的脸颊,来回不过揉捏了数次,便把他的脸摸得留下数道红痕,看上去不仅添了几分颜色,更多了几分诱人想入非非的色气。
  “什……”白马脸上既痛又痒,心里更是酥酥麻麻、莫名其妙,他十分紧张,伸出手脚胡乱踢打,一句话还没有骂出口,忽觉脸上一凉。
  二爷趁着月色皎洁,使劲在白马侧脸上亲了两口,哄道:“乖了,二爷疼你。”他的唇上有酒,冰冰凉凉,在白马脸颊上留下了一个透明的水痕。
  说话间,伸出一手,绕到白马背后,对屋顶上的白衣人比了个中指。
  “臭流氓!”白马刚刚对二爷生出的好感,顷刻间如烟云消散。他心想,我果然不能在吃饭时与人谈事情,更不该给他灌酒!
  可那酒也不是毒.药,为何这人一碰就疯?!
  他不及多想,飞速抬腿,照着二爷面门踹去。
  二爷向后一闪,轻易躲开,然而人却委屈至极,不解地问道:“你非和尚,我已还俗,男欢男爱,如何就成了流氓?难道你父母是并排面壁而坐,神思合一就生下了你?我看你对我也是很有点意思么。”
  “你怎么来了?!”白马自知打不赢,出其不意地发出一声惊呼,试图以言语转移对方注意。果然,二爷不知是不是心里有鬼,闻言立即向身后望去。
  白马趁此机会,转身拔腿就跑,准备从二楼窗户跳到树上。
  偏生二爷的动作更快,抬腿就到了白马背后,伸手便缠上他的腰腹,将他给捞了回去,问:“宝贝儿跑什么?这儿可是二楼!”
  白马多次与二爷缠斗,对他已使过的招式十分熟悉。这人所学约莫是佛门武学,内劲刚猛雄浑、招式大开大合,即使只使出两成,自己也决计无法抵挡。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