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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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年了,我终于又回来了。
  想想当年的我,家破人亡,被素卿装在麻袋里扔出长安,我能怎么办,势单力薄只能认命;
  如今,我回来了,我的丈夫梅濂在军政重地做官;我的妹夫左良傅是封疆大吏;我的亲戚陈砚松是洛阳首富、袁文清是太子肱骨;我结识了军功世家--谢家。
  我的地位身份远远不及素卿,可她若是想杀我,也得仔细掂量一下后果。
  说笑了。
  靠别人,远远不如靠自己来的实在。
  约莫二月份,我们回到了长安。
  老皇帝病重,东宫监国,李昭并没有立马处理左良傅所谓的‘通敌叛国’案,也没有把他下到昭狱,只是将他禁足在家中,说是要搜集证据,日后审。
  我知道。
  朝廷不会给左良傅定罪,给了他时间养伤,启用是迟早的事。
  左良傅的宅子并不大,里头的人口也简单,都是信得过的人。我闲来无事,再者不敢到外头招摇过市,便帮着他和袖儿将家里修葺了番,添置了些家具,又把府里的账册重头梳理了一遍。
  这小两口经过洛阳之变后,关系比以前更好,袖儿脸上的笑更多了,这不,四月的时候,有了身孕。
  在左府的这段日子,我更加勤快地娇养身子和脸,也曾按捺不住,想要拼着危险去拜见李昭,我将想法私底下告知左良傅,他让我安心等着,若没猜错,东宫启用他的那日,就是李昭见我之时。
  我觉得他说的有理,那就把煮沸的锅盖按住了,安心等着。
  记得袖儿刚怀孕的时候,杜弱兰经常拉着世清来府上串门,兄妹几个说说笑笑,倒也快活。
  弱兰这丫头性子温婉,人品也好,最重要的是,她是自家人。
  我私底下找到弱兰,问她有没有那种能使羞.秘之处变得紧致的方子。
  这丫头脸臊了个通红,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说,见我神情严肃,她轻咬了下唇,凑到我耳边,悄悄说:“爷爷过去是太医院的院判,专攻千金小儿科,私底下给嫔妃娘娘们研制过这种秘方,后来爷爷将秘方当成嫁妆,给了我。嫂子既然要,那我肯定全力以赴给您配,放心,别人问起,我只说是调理宫寒和气血不足的,其余的一个字都不会说。”
  没几日,这丫头就给我拿来些药丸和膏子,有我要的紧致方,额外还给我配了娇粉方。
  好个玲珑剔透的丫头,我真要爱死她了。
  没办法,容貌身段我可以维持在年轻娇美的状态,可有些地方难免会慢慢变暗沉,着实不太好看,若是能恢复娇粉,那再好不过了,即便自己看,也赏心悦目。
  大抵看我在家中实在烦闷,左良傅便让他的心腹大福子偷偷带我出门,去看一下家人。
  这十多年,我不知做了多少回梦,梦见祖母、父亲还有兄弟姊妹,每每醒来,泪水打湿了头发和枕头,我知道亲人就在长安,可我不敢打听,也不敢去看。
  真的能……如愿了么?
  我知道左良傅统御羽林右卫,手底下的密探遍布长安,想要查到四姐和八弟的行踪,并不难。
  当年我高家满门荣宠,族中为官者不在少数,废太子和晋王相争之时,父亲曾为废太子一党,遭到孙御史弹劾,口诛笔伐之际,难免得罪狠了人家,那时孙家也有个姑娘在宫中为妃,姑母使了手段,迫害孙妃,至使母子俱损,这仇恨越发深了。
  所以在高府落败后,孙御史立马花了大价钱,将四姐买去,美其名曰不忍旧人之女落难,其实就是刻意报复。
  大福子告诉我,孙家的当家主母今儿会带着家中侍妾儿女去平安观祈福,四姐和她儿子也去。
  开春后的长安,又美又香,杨柳抽出嫩芽,红花绽放春意。
  我坐在马车上,怀里抱着滚烫的汤婆子,可手还是冻得发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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