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档(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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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挺神奇的,原本我和陈砚松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我恨他专横霸道,毁了盈袖的幸福;
  他恨我夺了他抚养女儿的机会。
  可没想到,我们竟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用饭。
  他是个厉害的人,目光独到,往往能走一步看十步,当初他请杜太医给我调理身子,即是证明。
  所以,我真的很愿意听取他的意见,同他探讨些问题,正如他自己说的,他走过很多的路,有很多的经验。
  深秋的洛阳有些冷,凉气从四面八方往人身子里钻。
  我提着食盒,疾步走回左府。
  还像往常那样,我先去看了盈袖,给她送早点。
  婚房的窗户上贴着双喜,屋檐下的大红灯笼迎风微微摇晃,小院里静悄悄的,左良傅蹲在门口,正在洗女人的亵裤和肚兜。
  他洗的很小心,生怕将细软的布料扯坏了,时不时回头,抻着脖子看妻子醒了没,贱兮兮地将小衣凑到鼻边闻,噗嗤一笑,眼里的幸福和爱意藏不住。
  我也笑了。
  羡慕而凄楚。
  我和梅濂成亲这么多年,他倒是对我很好,可从未没给我洗过贴身的小衣。
  大抵发现院子里有人,左良傅瞬间收起笑,把还带着水的衣裳揣进怀里,看见是我,他松了口气。
  我冲他点头笑了笑,便算见过礼了。
  “袖儿醒了么?”
  我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准备推门进去,看看姑娘。
  “嘘。”
  左良傅拦住我,尴尬一笑:“她刚睡着。”
  我自然知道这话什么意思。
  洞房花烛,高床软枕,一夜的春光摇曳,看来他们真的很恩爱呀。
  我目光下移,看到他小腹逐渐湿了,打趣他:“不怕冰么?拿出来吧。”
  左良傅手捂住小腹,笑着摇头,脸上带着少年般的羞涩。
  我不禁想起当初在丹阳县时见到他的光景,那时他是羽林右卫指挥使,翘着二郎腿坐在屏风后头,语气冷漠,狡诈而傲慢;
  回到桃溪乡后,第二次见他,他冷静地和陈砚松交谈,谈崩后,手执一把绣春刀,单枪匹马杀出重围,残忍而狠辣;
  而在洛阳再见他,他已经是云州刺史,嬉笑怒骂皆是算计,可唯独面对盈袖时,温柔而耐心;
  如今他娶了心爱的女人,看上去有点傻,挺顺眼的。
  我从食盒里将粥、包子还有小菜端出来,一一摆在石台阶上,招呼他过来吃。
  他也不客气,大剌剌地坐在石台阶上,一边啃着肉包,一边不好意思地对我笑:“原本该给您敬茶的,没成想,您倒给我买了吃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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