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尔(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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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清岑将她打横抱着,她还有点不太习惯,拽着他衣襟质问:“你怎么不扛我了?”
  清岑见她醉得不轻,低声安抚道:“下次再扛。”
  宁瑟点了点头,得寸进尺地说:“那你把我抱紧一点,我还想离你更近。”
  约莫一刻钟以后,清岑将宁瑟带回了宫殿,然而在踏进门槛之前,他松手把宁瑟放了下来。
  他身上的黑色衣袍略有松垮,镌刻暗纹的衣领敞开了几分,正是在回来的路上被宁瑟拽的,不过即便如此,也丝毫没有折损他的风姿。
  殿外寂静如深林空谷,殿内已然点起了宫灯,宁瑟直觉有些不对劲,一时竟然不敢踏进华门。
  冷风吹过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宁瑟心中更是紧张,她艰难吞咽了一下,暗道难不成此处有魔怪,但是冥洲王城乃是冥界君主的脚下之地,富丽繁华堪比天宫帝阙,怎么可能会出现凶残的魔怪,她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正在此时,高大的宫殿华门被人猛地拉开,风中似乎参杂了寒意,月色映出一道颀长的人影,庭中灯盏也跟着左右摇晃,晃出一片交错的光晕。
  宁瑟尚未抬头,便听到一声颇为耳熟的冷笑。
  她诧然站在门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哥哥……”
  殊月无动于衷,根本懒得看她。
  “你们打算何时成婚?”殊月理了理华服衣袖,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淡定,话中甚至还有点笑意:“届时会通知凤凰宫么?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参加天君殿下和宁瑟上仙的婚典,二位行事专断果决,远非我所能推测预料,在我收到喜帖之前,还得请你们给天外天的神仙赏个脸。”
  殊月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并未改变,眸底不见半分涟漪,仿佛真的在随意地交谈。
  他没有说一句重话,却把宁瑟吓得一楞一愣的。
  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殊月已然处于暴怒的状态。
  他上一次处在这种状态,还是两千多年前的事,彼时宁瑟还是一只没化形的凤凰崽子,因为刚刚学会了喷火,所以胆子很肥到处惹事。
  某个天朗气清的午后,她用爪子扒开窗缝,一头扎进殊月的书房,然后得意忘形地放了一把火。
  当日的凤凰族奏折,以及房内的珍贵藏书,都在那片火光中化成了烟灰。
  殊月得知此事后,表现得甚为平静,宁瑟刚被她母后教训了一顿,还被她父王敲了头,瞧见殊月这般豁达,她睁大双眼感激涕零,却不料殊月笑了一声道:“倘若再有下一次,我会拔光你的羽毛,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有机会亲身感受。”
  然后一掌劈碎了梧桐木桌。
  宁瑟的一双凤凰爪立刻吓软了,从那以后再也不敢踏足殊月的寝宫。
  如今的情形似乎比当年还要严峻。
  宁瑟打了一个激灵,觉得灵台甚是清明,连醉意都消散了很多。
  为了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宁瑟哈哈干笑了一声,只见殊月眉梢微挑,满腔怒火似乎要压不住了。
  “哥哥!”宁瑟挡在清岑面前,试图圆场道:“清岑和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从今往后他就是你的妹夫,至于婚期事关重大,肯定还要和父王母后一起商讨,我有些事没和你们说,其实是为了、是为了……”
  宁瑟绞尽脑汁,最终很苍白无力地解释道:“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
  “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你母后知道了差点晕过去。”殿内传来奕和仙帝的声音,兼带着点隐忍不发的怒意:“将来你要是有了女儿,她也像你这般意气用事,连亲生父母都不告诉,就和人登记了姻缘簿,你看你自己会不会被她气出病。”
  宁瑟闻言低头反省,她一向擅长换位思考,今次这一番沉思下来,她果然觉得分外羞愧,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我对不起母后,她现在怎么样了?”
  殊月嗤笑一声,冷冷接了话道:“母后她没事,就是不想看见你。”
  宁瑟的心头仿佛中了一箭,当即回话道:“等她想见我了,我再去和她认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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