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落马(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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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怎么样了?”
  “他骑的那匹马比人还要高,这么一跌,定要折腿的。”
  “好。”女子拿出一大袋铜钱,“这里头有几贯铜板,都是上好的开元通宝,倘若一年以后无事发生,我家主人另有重赏,若走漏了半点风声,我看你们也不用在会稽县待下去了。”
  “是是是,小的只认钱,其他的事一概不知,姑娘放心,就算是被人揭发了,小的也只会自个儿认下,绝不会拖累姑娘。”
  “拿去吧。”女子将钱袋抛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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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僮的指引下,狄怀英没有先去越州官署而是去了山阴县王家。
  泰兴王氏一脉群居山阴,数十座宅子紧挨一处,规模宏大,狄怀英下车后惊楞,“你是琅琊王氏子弟?”
  家僮搀扶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王瑾晨,“是。”
  狄怀英语气里充满了欣赏,“小圣这一支的后人几乎在朝堂不见踪影,你得好好养伤,王氏才学不可断。”
  看门的小斯飞快入内通报,王哲闻讯后匆忙走出,见到紫袍金带后顿住,“官人是?”
  “我家官人是尚书省冬官侍郎,奉命兼任江南巡抚使代圣人察视四方。”
  王哲听后大惊,旋即跪伏道:“民王哲,见过江南巡抚使。”
  “快快请起。”狄怀英走上前将王哲扶起,“令郎受了伤,又不肯先行就医,足下还是快些叫来金疮医诊治吧。”
  “是,多谢巡抚搭救犬子。”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另外,”狄怀英走到王瑾晨跟前,“王公子落马之事事出蹊跷,绝非马受惊那般简单,马匹本官就先带回去,待公子伤好些了本官会差人过来传唤。”
  即便巡抚使没有疑心,王瑾晨自己也是能够察觉的,自己的马平时极温顺,除非是惊雷或者突发意外,否则无缘无故为何发狂,“有劳官人费心。”
  见狄怀英欲要离去,王哲想到自己的女儿以男儿身应举,将来进入朝堂定有不少坎坷,而眼前人又是天后极为看重的老臣,便上前共立道:“巡抚使不进门坐坐么,王某人好为您接风洗尘以报您施救之恩。”
  “不必了,本官出来的匆忙,还要回去与当地刺史交代些事,足下留步吧。”
  王哲只好作罢,“恭送巡抚。”
  巡抚的马车刚离去,王家的车马就回来了,“哟,又给马摔着了呢?”嫡母崔氏正巧归家,下人还未来得及将郎君扶进家门,门口就被堵做一团,“上回摔得衣服都破了好几个口子,那可是蜀锦,一匹够寻常人家多少日的花销,王家就算再也有钱,又哪儿经得起郎君这么折腾。”
  听着阴阳怪气的声音,一直沉闷的王哲突然开口,“好了,你就不能少说些吗,人都伤成这样了,”旋即又扭头吩咐,“去将川北巷百草堂的疾医请来,就说你家郎君摔伤了手脚。”
  小环看着家主人不解道:“可是百草堂的疾医不是治内伤的么?”
  “叫你去你就去。”
  “喏。”
  王哲见着王瑾晨月牙色的袍子被撕裂了好几道口子,露出的伤口也已经变得暗红,衣服被染了大片血迹,脸色煞白,“你先忍着点,医生马上就来。”旋即上前将王瑾晨背起。
  看到这一幕,崔氏并未惊讶,只是家中奴仆看不大明白,平日里王哲对儿子要求苛刻,不是打便是责骂,总之书斋里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传出训斥声,不仅是对儿子,对几个女儿也是如此,父慈似乎从未在这个家中出现过。
  “大人…”这是十八年来第一次趴在父亲肩背上,幼时她很羡慕邻家阿妹可以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感受着父亲的疼爱与呵护,王瑾晨突然有些看不懂父亲。
  王哲将王瑾晨背到偏房扬氏的院落,杨氏手中的插花惊颤的落到了地上,哭丧着赶上前道:“四郎这是怎么了?”
  “阿娘,孩儿没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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