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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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女人似乎慵懒,提起梳子,别过身去,淡淡地为自身梳发,又微微抬首以墨眸觑她。
  这件毛领,很衬她。
  “我们换一件衣服,好么?”
  衬她淡雅,衬她知性,衬她端庄。
  宋清驹自穿着打扮之上并未有研究,却也晓得自己适合哪类。于是她扫许青生一眼,兀自地将发梳好,而后披上外套。
  其间意味她不可能不懂。
  “白日做梦。”她道。
  早晨冷,宋清驹近日风寒,畏冷。于是时不时便会抽出纸巾,张唇又不张唇,面无表情地打喷嚏。
  寻常班主任不检查早操,都去食堂用饭。宋清驹却加入这群学生,口吐着凉气将手架起来同学生一齐跑,而后才不紧不慢地用餐。
  她刻意同许青生一个位置,唇上道:“许青生,随我读:劝学。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于是许青生边跑边背,宋清驹讲一句,她便随一句,跑了有四圈,她们终于将劝学最后的尾给收回,圆满地背好。
  “劝学。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四圈,要有很长的时间。队伍跑得慢,她们读过两次,仍未熟。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
  这是第叁回,余下是许青生单独自背,她磕绊着;
  “……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唔。用心躁也。”
  历时几周,这篇长文总算是背过。一瞬,宋清驹笑了么?淡淡地,似乎移动,却只一捧。
  她道:“青生,你不错。”
  队伍已然要散,跑过四圈,自然都去食堂。女人便搁下步子,她似乎不急,慢条斯理。许青生便也追着她走。
  “阿清。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追上了,在前跑了几晌,好容易放下手,止了步子回头看。
  画,那是一捧画。
  珍藏,珍藏,珍藏……许青生从裤兜里拎出手机,急急忙地开了摄影。
  白的点染过去,校园有栽花。女人自前独步走,修长的指拨过花,仿若怜惜。浅色的呢子大衣,白的毛领,淡薄的风情。
  一时,就连她也似随风而动的一株花一般,墨眸要动情,宋清驹薄唇唇线上挑,好容易一抹淡笑挂唇稍。
  “青生。”女人重复:“许青生的‘青生’。”
  “我奖励你。”
  在这一刻,似乎风也轻了,世界同风圆融,凝望好深情,许青生是深情,便也侧过头去,凝望女人的脸。
  过了许久时间,劝学已备好了。
  她时常唱歌。那么多歌,许青生喜分外柔情的。声乐老师有讲,她虽技术佳,有主体感情,但却无内在的魂。倘若如此往复,以这个做工作,唱出来的活该没人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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