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8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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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半晌余芒才说:“我一并同文伯母讲。”
  仲开问:“我们最终目的是什么?”
  世保说:“让他们一家三口恢复朋友关系。”
  “可是思慧她——”
  余芒忽然听见她自己说:“思慧会醒来。”
  仲开与世保齐齐看住她问:“什么?”
  余芒紧握双手。
  世保叹口气,“希望归希望,现实管现实,医学报告说——”
  余芒再次打断他,“我不管,我相信思慧会醒来。”
  仲开与世保只得缄默。
  还是世保恢复得快,他说:“余芒,送张照片给我。”
  仲开忍无可忍,一把拉过世保,把他押出门去。
  余芒却欣赏世保这种危急不忘快活的乐观态度。
  他们三人,各有各好处,各有各优点。
  余芒写稿到深夜,把编剧未知的一段赶出来。
  孤灯、冷凳、秃笔。
  她也曾经深爱过,从一个故事到另一个故事,时常喜新忘旧,有时拍摄到中途已经不爱那个本子,可是还得拍至完场,痛苦好比不愉快的婚姻。
  有时拍完,下了片子,仍然津津乐道,念念不忘,旧欢有旧欢百般好处。
  余芒都没有空去爱别人。
  夜深,她思念过去令她名利双收的作品,只希望可以精益求精。
  一般女郎最常见的心头愿是盼望那个人爱她多一点。
  余芒只想拍得好一点。
  从零到五十,她像是忽然开窍,速度惊人,轰一声抵垒,自五十到七十五,步伐忽然减慢,但进展仍然显著,之后,她自觉仿佛长时间逗留平原之上,再也没有上升趋势。
  余芒很少不耐烦别人,她净不耐烦自己。
  西伯利亚也是一个平原,说得文艺腔一点,再走下去,难保不会冰封了创作的火焰。
  余芒苦笑,“思慧,迷迭香,帮我找到新的方向。”
  但是思慧本身是只迷途的羔羊。
  余芒真的累了,伸伸懒腰,回到卧室去。
  下一个计划开始,她的世界除出拍摄场地,也就只得一张床。
  这一觉睡得比较长,电话铃声永远是她的闹钟,那边是方侨生医生的声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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