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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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挨打的其实不止他一个人,除了他,还有樊秀芝,陈志国一边用木棍疯狂地抽打樊秀芝,一边一遍又一遍地问:这个红毛到底是谁的野种?
  这个秘密,樊秀芝已经藏了十几年了,那天她看陈志国是真的疯了,她怕自己被活活打死,就把真·相告诉了他。
  当时她刚新婚不久,一个人去山上采野枇杷,完全没注意到有个东西正尾随在她身后。
  事情发生之后,又因为她文化水平有限,完全不知道被猩猩强·暴会怀·孕,还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是陈志国的。
  一直等到孩子生下来,看见李行墨那一头红毛,她才突然明白过来,不过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江昭阳说完,颜以冬不自觉停下了脚步,那么多人,那么多事,现在全都搅在了一起,她竟然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有罪,谁没罪。
  这个案子仿佛一条无形的锁链,一头始于格鲁吉亚,一头终于湖北群山。
  这条锁链,横穿了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绵延了近半个地球,从非洲女人,到黑猩猩,再到无数艾滋病患者、各种雪怪野人的传说,故事发展到最后——佛手坪被屠村,政府不得不批准了那场空前绝后的国家行动。
  无数人的命运看似毫不相干,其实都被这条无形的锁链紧紧系在了一起。
  随着颜以冬脚步的停止,江昭阳也停下了脚步,他眼望远处的群山,继续说道:
  “李行墨当时跟我说,其实那一天陈志国并不是想弄花他的脸,他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是真的想杀了他。”
  听到这句话,颜以冬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直到江昭阳握紧她的手,她才幽幽地松了口气:
  “我现在脑子很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判断善恶了。”
  江昭阳搓了搓她冰凉的手指,柔声说道:
  “其实这世上没有谁生下来就是恶魔,恶魔都是人造的。”
  停了停,又说:
  “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李行墨有反社会人格,对女性特别仇恨,所以他才会那么残忍地杀害了许韵,但许韵之后,他又不杀女人了,死的全是男人,我才发现我错了——他恨的根本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他恨的是人!是所有人!”
  他默默松开了颜以冬的手,又说:
  “但就在前不久,我再回头重新梳理整个案件的时候,发现自己又错了。”
  “什么又错了,难道李行墨恨的不是人吗?”
  江昭阳唇角微弯,苦笑了一下,“他恨的是人不假,但却不仅仅是恨人那么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前不久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你说超市货架上明明有那么多东西可以选,李行墨为什么偏偏要选一个闹钟呢?”
  “难道你没问他?”
  “当然问了。他说他也不知道原因,只是在看到那个闹钟的瞬间就决定了。
  我知道,他没有骗我,他自己确实也不知道答案,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会想:
  为什么会是闹钟呢?
  为什么非是闹钟不可呢?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
  首先从闹钟的轮廓上看,跟还没出生的胎儿很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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