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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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唇一笑,李桐儿依言将托盘放至榻几上,后落座于宝樱搬来的椅子上,伸手向一旁。站在椅子后的宜兰,立马将捧着的小盒子递上。
  “姐姐生辰,妹妹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正好库里还有一块品相上层的鸽子血,便让宜兰送去了宝格楼,请匠人雕一五福玉香球,”李桐儿打开小盒子,稍稍倾斜,伸手向前:“姐姐看看可喜欢?”
  鸽子血品相确属上层,红得很正。镂空的五福玉香球有婴孩拳头那般大,非常精致,其中已放了香料。
  李安好闻着淡淡的檀香,这礼有点贵重,不过原却不是要送她的,看来李桐儿是彻底放弃讨好钱氏了。
  “妹妹的心意,姐姐领了。你手里好东西也不多,这玉……”
  “三姐姐是不喜欢吗?”李桐儿凝眉,李安好听着声音语调不对,正欲说什么,只见她屁股一挪就跪到了地上,泪珠挂在下眼睑。
  这是要以情相逼?
  双目一敛,面色更是暗沉,摆手示意屋里伺候的丫鬟都出去。李安好看着李桐儿,久久不出声,有些人总喜欢拿着所谓的“情义”得寸进尺。
  屋里只她与李安好两人,李桐儿也不觉难堪了,眼泪滚落。
  “你这是作何?”李安好声音有些发哑,躺坐在榻上倚靠着软枕,丝毫没有要下榻去拉李桐儿的意思。
  “三姐姐,”李桐儿抬起首,泪已流满面:“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日后是苦是甜全由我自己挣。”
  果然是为了大选之事,李安好嗤笑:“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李桐儿以为她同意了,立时挪膝上前扒到榻边:“姐姐只需向父亲言明……嗝我与六妹妹同宁诚伯府的亲疏,请他允我参选。”
  “为什么是我去说?”又不是她想参选,搏那富贵。
  “三姐姐,难道你不明白吗?”李桐儿想到这些年她在钱氏跟前的献媚讨好,那么的卑微,有时连她自己都因着那份谄媚作态而作呕,泪流得更是汹涌。
  “生而为人,你我却不一样。我是自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一生下来就是庶出。而你是父亲唯一的嫡女,这些年父亲明面上冷着你,但你看看这府里包括母亲在内,谁敢给你脸色瞧?”
  “我呢,宁诚伯的亲生女,就因为是庶出,过得还没有一个得脸的下人体面。我为什么要争?天家富贵不好得,可我不甘心……不甘心低着头过一辈子,”越说李桐儿越是伤心:“三姐姐,庶出的苦,你是永远不会懂的……呜呜……”
  庶出的苦,李安好是不懂,但她却知李桐儿的姨娘原只是个穷酸老童生的女儿,家无瓦屋,食不果腹。而李桐儿一生下来,虽是庶出,但伯府也是锦衣玉食地养着,所以她何来这么多苦?
  “四妹妹这嘴挺会说的,”抽出帕子,李安好有意摁向眼角:“说得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姐姐笨嘴拙舌,父亲那边怕是无法代劳,毕竟路不是我要走,我无法感同身受。妹妹还是自己去吧。”
  李桐儿愣住了,她没想到都这般了,李安好还会直言拒绝。
  “宫规繁复,我劝妹妹还是尽早去寻父亲,如此父亲也能早日明你心思,让母亲安排宫嬷嬷授教宫中礼仪。”
  “三姐姐,”李桐儿还想再求。
  可李安好却不愿再听:“妹妹,不要把指望都放在别人身上,有些事情你连试都没试,怎么就知道不行?”
  红着眼睛的莺歌送走了同样红着眼睛的李桐儿。旬嬷嬷进屋见主子拿着一颗玉香球在细观,心知那是四姑娘送来的,不禁轻叹一声:“石榴已经用花竹篮分装好,一会就送去各院,想必明天府里是不会有主子会不请自来了。”
  看够了,李安好放下玉香球:“嬷嬷,开库房把小舅前年送来的那盒鸽子血拿出来,挑一块连同石榴一并送去四妹妹那。”
  这份清静,得来还真不易。
  “是该这样,”旬嬷嬷进了内室,拿了钥匙:“咱们不做手短的人。”
  李安好淡而一笑。
  她那个妹妹小心思可不少,今日她若是应下这事,去与父亲说。那便意味着是她李安好想要李桐儿参选,如此二房有不愉也只会冲着汀雪苑来,而李桐儿则躲在她背后继续演着她庶女身不由己的苦。
  可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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