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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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可就真是贻笑大方了。
  以宁谨对这位皇帝的了解,他应当是会咬死了不认。纵然心知肚明,为了皇家与自己的颜面,也不会摆到明面上来。
  但太子这次却没听宁谨的建议,他早就拉拢了顾诀,自以为手中握了禁军,便能为所欲为,所以不愿冒这个风险去赌皇上的心思。他听了门客的谏言,与其等着被拿捏,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宁谨劝了数次,未果,便只能闭了嘴。毕竟如今的太子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需得依仗这他出谋划策的大皇子了,若是说得太多了,只会适得其反。
  苦斗多年的死对头被圈死在了凉州,皇上更是一副油尽灯枯之相,太子志满意得,与皇后联手筹划了这次的逼宫,想要让皇上即刻传位与他。
  可真等到了寝宫之后,才发现等着他们的并非是病入膏肓的皇上,而后原本应当居于兴庆宫的薄太后。
  直至这时,太子方才知道自己是被顾诀给诓骗了。
  薄太后直接下令,将一干人等全部圈禁在了宫中,平息了这场所谓的宫变。
  这件事情自始至终,宋予夺都未曾露面,更没几个人知道,是他指使着顾诀给太子下了这个套。
  薄太后出面接管了朝局大事,从严处置了一干涉事之人,皇上缠绵病榻,勉强撑出些清明,听从太后的意思,立刚满八岁的六皇子为太子,又令慎王摄政协管家国大事。
  十日后,皇上薨逝,举国哀悼。
  两位皇子勾心斗角多年,至此方终。
  -3-
  慎王贤德素有令名,听从先帝之名协助六皇子掌权,快刀斩乱麻荡平积攒多年的沉疴宿疾,朝堂之上换了新气象。
  “摄政王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任人以贤,虚心纳谏。”诸事了结后,顾诀又提了窖藏的好酒来见宋予夺,向他感慨道,“也难怪太后……”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宋予夺给打断了:“慎言。”
  顾诀摊了摊手:“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他二人关系很好,尤其是宫变之事后,就更是过命的交情。
  话虽如此说,可他的确也没再提这件事情,自顾自地喝起酒来。片刻后,又问宋予夺道:“说起来,我听闻你前两日去见了宁谨?”
  宋予夺垂下眼,叹了声:“是。”
  宫变之时并非宁谨主使,以往的许多事情,他也都做得不留痕迹,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所以太后并没要他的命,只是削了他身上的官职,流放三千里。
  前两日宁谨服刑离京,宋予夺去见了他一面。
  先前在太子身边时,宁谨也曾风光无限,如今一夕之间天上地下,除却模样狼狈了些,竟没什么颓废的迹象。相比于直接险些发了疯的太子,他简直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成王败寇,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宁谨像是看出宋予夺的疑惑一样,笑了声,“有将军亲自来送,想来这一路上倒是能让我免去不少麻烦。”
  宋予夺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看向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带上些惋惜。
  “将军是不是想问我,为何非要铤而走险,跟着大皇子?”宁谨倚在柳树旁,手上还带着枷锁,但姿态却很是自在,抬眼看向宋予夺,“当年我父亲在战场上,为救你而死……”
  他顿了顿,方才又笑道:“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我也不会去怨你,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活下来会比别人更有用些。只不过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人必须要有用,才不会被舍弃。”
  “富贵险中求,我愿赌服输,将军也犯不着来可怜我。”
  说完,他便由官差押解着离开了,但宋予夺却为此怅然许久。
  顾诀听他提了此事后,感慨道:“你在战场之上杀伐决断,可在这些小事上,却是格外心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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