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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禾自始至终没有提起让他去叶家吊唁,意思不言自明:叶家和周广陵的人命债结清了,但愿从此互不打扰。
  王照安默默瞧着周广陵缓慢地落下手臂,摘了眼镜静静坐着,嘴角牵起来一丝笑意。过了一会儿,周广陵才发觉她在看他,手指关节按了按眼窝,问道:“你昨晚吃的那瓶止痛药呢,给我两片。”
  “你怎么了?”
  他还是笑:“没事,头疼。”
  王照安说:“那先忍着。”
  “你对你自己可没这么严格。”周广陵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瞧着她继续清理单据。
  王照安说:“你能不能别盯着我?我清理东西,你有什么可笑的?”
  周广陵咧着个嘴,笑容维持得嘴唇都快粘在牙上,过了许久他才把脸上的肌肉放松下来,摘了眼镜,放在清洗仪里面洗。
  “又不近视,每天戴个眼镜……”王照安嘟嘟囔囔。
  周广陵忽然问她:“我戴眼镜和不戴眼镜,差别很大?”
  王照安头都不抬就说:“反正你长得不像好人。“
  这话和叶秋实说的一样。
  叶秋实把他弄来千广后就总说他长得不对劲:长得高却薄成一张纸板,站无站相,眉眼则像他那个妈,深眼窝淡虹膜,一股子邪气,没人愿意放心和他谈事情。
  身材容易改变,他那样的眉眼却不好修理,所以叶秋实给他挑了副平光镜,让他见人就戴着。
  开始他时常忘,慢慢习惯了,就像真近视了一样,哪一天扶镜框时发现鼻梁空空,眼睛也就真觉得看不清东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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