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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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听说是万宝楼的东西,就将当年高瑜把她的临摹之作当成古画高价买去还沾沾自喜的事与他说了, 末了笑说那万宝楼的掌柜赵全惯会做那等鱼目混珠之事,这玉雕怕是本朝不知哪个匠人的手艺,跟隋唐没一毫干系。
  他也不以为意,只道随手买下的物件,不过看个样子、图个吉利,真或假并不打紧。
  她彼时没细看,眼下近前端详,忽觉有些眼熟。
  起初以为是这类摆件看多了,后头细细想来,一时恍然,心下暗惊。
  这摆件在她那个奇异的梦里出现过。
  她隐隐记得,梦境之中,她在外祖家滞留期间,住的那间闺房内的多宝阁上就摆着这个把件儿。因着和合二仙表阖家敦睦、婚姻美满之意,母亲总让她在屋内摆上这种摆件,但又嫌她皮,怕她磕了碰了,故她屋里的和合二仙多是紫铜鎏金的,这种玉雕,尤其是年头颇久的老玉雕,她那里并没有。
  她当时在梦里瞧见,还略有惊诧。因而至今仍存印象。
  陆听溪捧着那尊老玉雕的和合二仙,不由惘然。
  年初一亲朋走动多,谢思言整忙一日,晚间方回。
  他甫一回来,就被陆听溪拉去,问起了那尊玉雕的来历。
  “我当时瞧见,觉着顺眼,就手儿就买了,哪会去问那许多。”
  谢思言见陆听溪对着那尊玉雕若有所思,问起缘由,她略顿,摇摇头:“没事。”
  谢思言跟陆听溪计议起初三回陆家的事。
  内阁事繁,他实则也就初一这一天得闲,翌日就要开始忙,一直到初十才得十日上元假期。但婚后每年初三,他都会抽出一晌工夫,随她往娘家走一趟。他要让整个京师的人都瞧见他对她的情笃,免得仲菡那等人跟人嚼舌说他娶她不过是因着年及婚龄。
  本是每年例行之事,却不曾想,他说着说着,竟见陆听溪眼圈泛红。他攒眉,拉了她手,问可是今儿有人为难她了。
  “而今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背倚你这座靠山,谁敢为难我,”陆听溪笑笑,微抿唇角,“我不过是忽然有些感慨。我当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有朝一日会嫁给你的。”
  谢思言眉尖微挑:“那你觉着你会嫁与哪个?”
  陆听溪弯眉而笑:“怎么着也该是像齐表兄那样的,再或者,如当年沈安那样的……横竖不是你。”
  她话未落音,就见谢思言魔爪伸来,忙忙侧身避开,岔题说起了白日间齐正斌问起的那件事。
  “什么叫定了跟没定差不多?”
  谢思言微舒双臂,直直看她。
  陆听溪踟蹰下,上前拥住他,埋首在他胸前蹭了一蹭:“可以说了?”
  她实在想不到谢思言这样的人还有这般幼稚矫情的时候。自打她在大兴庄上主动抱过他之后,他就总爱让她抱他,威逼利诱,见缝插针,几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软玉温香贴满怀,谢思言终于餍足眯眼,勾臂揽了她,方道:“那遗诏上写的嗣君是楚王。”
  此处的楚王指的是沈惟钦的祖父。
  陆听溪一惊:“仁宗皇帝被人下蛊了?这也太荒谬了。”
  “这遗诏大有深意。仁宗皇帝膝下无子,又察觉到了自己一众兄弟的勃勃野心,知道即便从宗室中择一适龄子弟过继膝下,也阻挠不了那帮虎狼之辈的觊觎,毕竟过继来的子弟年岁不会太大,而少主登基,除非有举足轻重又丹心一片的股肱老臣来从旁襄助,否则必成旁人的踏脚石。”
  “再者,仁宗皇帝又隐隐察觉出其时尚是亲王的咸宁帝会对他下手,怕自己尚未剪除这个弟弟就先遭不测,于是留了一手——便是这道遗诏。”
  “仁宗皇帝知道咸宁帝、楚王和宁王都是各怀鬼胎,于是以楚王年高德劭、又曾立下救驾之功为由,定其为嗣君。前代鲜有兄终弟及的,即便有,多半也是篡位的,他日楚王即便当真拿着这份遗诏即位,也必会面临诸多质疑与非难。况咸宁帝跟宁王也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一家兄弟,楚王能嗣位,他们自然觉着自己也能。”
  “那遗诏上还定了几位顾命大臣,我揣度着仁宗皇帝约莫是打算激他们斗起来,各损元气之后,再由顾命大臣出来主持局面,依辈分、亲疏从宗室里再择人继统。但却没想到,这遗诏辗转周折,最终没能昭示天下。当年仁宗皇帝被咸宁帝毒杀后,近身内官胡鼎带着这道遗诏跟传国玉玺,从宫中密道潜逃出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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