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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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刚一进院,便瞧见了地上干枯的血迹,之后入目的便是那颗人头,一时不免一惊,忙问道:“昨夜可是出了什么事?夫人可是安然无恙?”
  流苏忙点了点头,一边引着他进厅堂,一边道:“昨夫人说了谁也不许出去,可这该死的小厮竟不听夫人的话,下半夜竟想偷偷溜走,被夫人后就处置了。”
  “夫人下的手?”安平不可谓不惊,那么一个娇滴滴的贵女竟有如此胆量?莫说女子,便是搁一般的男人怕也没有杀人的胆量。
  流苏下颚微微一扬,极为自豪的说道:“我们夫人幼时可是长在康敬侯府的。”
  安平了然。
  萧嬛见到安平先是一愣,随即冷了下脸来,沉声问道:“楚熠何时回京的?”这话竟带了几分恨意。
  安平一愣,没有想到萧嬛会是这般反应,按说即便不是喜形于色,也合该……没敢多想,安平忙回道:“爷会京已有小半月。”
  萧嬛连连冷笑:“好,好,好,竟回来了小半月,他当真本事,瞒的滴水不漏。”萧嬛知道她不应该怨,京里的光景楚熠悄然提早回京是正确的选择,只是,到底意难平,她母子二人担惊受怕,却原来这人竟早有了打算,他当真没有把她和昭儿放在心上。
  安平素来是个聪慧,见萧嬛话中连讽带刺,便知晓她定然是误会了楚熠,忙替他解释道:“夫人勿要恼爷,爷悄然回京没有通知夫人也是必不得以,昨个夜里得了消息,爷又是惊又是急,正带着人马往府里赶,半路便遇见了王爷,王爷说已经留了人手护着府里,让爷放心随着他进宫护驾,爷这才调马赶往了宫里,如今没等宫里彻底安顿下来,便立即派小的来跟夫人报信。”
  萧嬛轻抬素手,摆了摆,不得不承认,楚熠的回京是一颗定心丸,至少让她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放松。
  “宫里现下如何了?贵妃娘娘可平安?”
  “东平王和东平王世子已被俘,现今被关押在了天牢,奉圣上的旨意王爷带着一队人马包围了东平王府,爷如今被圣上留在了宫里伴驾,贵妃娘娘亦时辰吉人自有天相,虽是受了些惊吓倒也平安无事。”说道这,安平顿了顿,压低了声线道:“宫里的娘娘除了废后与悦常在皆平安无事。”
  萧嬛微微颔首,面上不露分毫,只吩咐道:“派人去萧府和康敬侯府走一趟,二府的老人年纪都大了,怕是受了些惊吓。”
  安平忙应了下来,拍了得力的去了二府打探消息,自己则是带着一帮兄弟在钟灵阁外守护,不让人近院半步。
  萧嬛原以为三日怎么也可见到楚熠一面,却不想接连几日,楚熠皆被梁炀帝留在了身边,直七日后,宫里正式颁布了一道圣旨,梁炀帝过继楚熠为子,当月,楚熠告天祭庙,册立为皇太子。
  梁炀五十二年七月二十九,梁炀帝薨,举国哀,百官痛哭,楚熠以太子之尊率百官送棺椁送入皇陵,自此掀开武烈帝楚熠执政的生涯。
  十月初五,楚熠登基为帝,同日,册封发妻萧氏为后,立嫡长子楚昭为皇太子,自此,萧嬛迎来了她贵不可言的一生。
  御花园内,花开的极艳,可在年轻的帝王眼中却不如眼前人的一颦一笑。
  楚熠握着萧嬛的手,他知晓她是恼了自己,毕竟当日他瞒着她偷偷进京委实是错事一桩,害得她一直担惊受怕,也合该她恼。
  楚熠不敢回想他恨得放在手心里捧的女人是如何度过的那一夜,不敢问那夜她手起刀落心中可有惊、有惧。
  即便已是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萧嬛依旧是锦瑞王府中那个骄傲肆意的萧嬛,也并为因楚熠已是帝王之尊便伏低做小,冷哼一声,甩开楚熠的手,萧嬛扬着粉滟的芙蓉面,恨恨的看着楚熠。
  楚熠扬唇微笑,这一笑,柔了那从千军万马,尸山血海中拼杀而来的血腥之气,张开双臂,紧紧的把萧嬛揽入怀中,楚熠含笑道:“这万里锦绣山河我此生只与你一人共赏,你可欢喜?”不等萧嬛回答,楚熠便一个拦腰把她打横抱起,朗声笑道:“小九,这万里锦绣山河我此生只与你一人共赏,你可欢喜?小九,这万里锦绣山河我此生只与你一人共赏,你可欢喜……”一声一声的询问,楚熠不顾萧嬛惊异的神色,用幽深漆黑的眸子牢牢的锁着怀中,他这一生的执念。
  缓缓的低下头,楚熠满目情深,眼神是那样的炽烈,润泽的唇贴在萧嬛的白皙耳边,放柔了声音:“小九,我心悦你。”
  萧嬛偷偷弯了唇角,一颗心被楚熠的六个字熨得的滚烫滚烫,眼眶忽儿的涌上一阵湿气,泪珠在眼睛里打滚,手一点点的绕到了楚熠的脖颈上,低低的,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出了楚熠这一生听过最美的情话。
  “我亦心悦你。”
  第115章(番外)萧嬛前世
  萧嬛被关进狱牢时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现在外面是六月的艳阳天,此时的自己,应该穿着轻薄柔软的素罗纱云裙绣衫,跟家中的姐妹在花团锦簇的园子里投壶,或者坐在凉亭中一边吃着酸甜的蜜饯一边对弈,若不然便是与几个丫鬟一起研磨臙脂,便与八姐斗嘴亦是有趣的。
  萧嬛被士兵推坐在地上后始终没有动过,若不是地面上的冰冷潮湿透过裙衫让她冷的刺骨,她依旧会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
  萧三夫人把萧嬛拢在怀里,红着眼眶,轻声安抚道:“别怕,别怕,你外祖父会赎我们出来的。”
  一个‘赎’字让萧嬛再也不能自欺欺人,把脸埋进萧三夫人的怀中,她知道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贵女了,她如今只是一个凋落满地的残花,可以任人践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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