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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辱骂且打伤本官,看来你们是想常常那铁窗风味。”张甫水口唾射人,说完,胯下痛楚又传来,伸手摸了摸,软绵绵疼辣辣的,扽住她的发,捽拽着走。
  萧婵十六年里养了一身细皮嫩肉,只一会儿背部鳞鳞擦痕,痛难忍,情急下从地上拾起一把吹毛可断的刀,割断了秀发。
  手中遽然失重,张甫水向前磕爬一武,掇身一视,乌发簇簇委地,萧婵偏偏倒到的站着,朝他戟指,又蔑视一笑。
  他怒极,脚下回转,抬手又要来个右传之八章,给那张娇脸来个十指相衬。
  眼看又要吃一掌,萧婵也不辟易,扬起小脸来,缳娘情急之下扎呼:“凉侯!”
  听到“凉侯”二字,张甫水住了脚。
  凉侯出现在并州,是理所当然的事。
  张甫水再胆大,也不过是虎皮羊质而已,他听闻凉侯回了凉州才敢来惹事,怎么可能回平白出现在乐平郡。
  他道:“想诳我?”
  只是接着,围观百姓和使役也喊了一声“凉侯”,张甫水回头,只见一人顶盔掼甲,身披大红袍,腰束狮莽金带,高坐马上,他虽没见过凉侯几回,可却识得孟魑。孟魑惯使长戟,喜骑粉腚驹,那他身边骑着踏雪乌骓的,定是凉侯无疑了。
  一回头对上一双阴沉沉的面孔,愤怒之色可掬,张甫水登时吓得脸无人色。
  不想竟真是凉侯,张甫水四肢垂软,愣在原处谦惮不动。
  曹淮安一眼就觑定了地上缩成一团的人,虽不可殚形,但看到宛童与缳娘,想也不消想,正是自己注念两个月的人。
  孟魑滚鞍下马,匹手拿刀架张问水粗颈之上。
  萧婵起身,忽地往馆驿藏匿,缳娘和宛童拃挣脱身也随去。
  良久之后,曹淮安亦纵身下马,披拨众人,朝馆驿走去。
  甫进馆驿天井里,曹淮安见萧婵面朝瓴甓,跣足蓬发,衣衫鏖鏖糟糟,所露肌肤瘢疻点点。她蹐躬坐地,项缩鸢肩的,四肢还不住的斛觫。
  使三分力,便能让她抬起头来。
  看到她左脸颊肿胀不堪,五个指痕红昭昭,不问也知晓方才发生了何事。
  曹淮安面色一沉。
  萧婵自始至终在啮唇窒息,当抬眸与他偶视那刻,眼里的粉泪就往腮边挂,止也止不住。她哇的  哭出声,跳起身来,捻拳便打,且打且骂道: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你怎么现在才来……”
  曹淮安也起身,轻轻款款地把她拥进怀里。
  萧婵在怀里动弹了几回,忽觉体性沉沉,咽间作痛,两眼眩冒,脚似踩浮云,两眼一圪挤,昏过去了。
  她晕得匹然,曹淮安愣了顷刻才搦住下沉的怜腰。
  前先纵然恼怒,见她这副模样反倒恼自己了。
  曹淮安一脸黑沉沉将她打抱进寝内,缳娘与宛童随其后。
  孟魑目随曹淮安,直至进入馆驿才收回眼,笑道:“张督邮这胆子,世间少有。”
  张甫水被刀架着,吓得哆口坌息,言语刁刁骚骚的,说:“下……下官奉、奉奉府君循行属县,审忤冒犯……犯凉侯之人,将军是何意,又……又为何凭白拔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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