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妈妈的话就是对的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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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越州城,要说起万千女子歆羡的对象,除了风靡黑白两道的蒋九爷太太,就数薛妙引这位沈太太了。
  近日,沈铎喜得贵子,在大饭店里摆流水席。说起这般的排场,也就是他结婚那次了。
  一落地就含着金汤匙的小男娃,自然也是受尽了万千宠爱。就连沈督军这样对亲儿子都从来虎着脸的人物,都成了孙子奴,在越州情势归于平稳之际,就彻底把政权交给了沈铎,回家含饴弄孙去了。
  不过说到这个受宠爱的小男娃取名之初,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沈督军自知是个粗人,沈铎的名字都是发妻当年取的,如今人也不在,自不可能烧两炷香再去问问。
  薛妙引懒得动脑筋,让她取都是些狗子、虎子的小名,还振振有词说贱名好养活。沈铎肯定不可能让自己儿子在名字上低人一等,所以变得格外龟毛,让人推字算卦,折腾到了快满月都没个结果。
  最后,还是身为大舅的薛正扬毛笔一挥,取名“铭泽”。
  众人一看,这五行相生,金生水,水旺,是个好名字,于是一致拍板钉钉了。
  沈铎是沈督军硬汉作风之下操练出来的,一向柔情内敛,虽然不像蒋九爷那样成天把“慈父心”捧在胸口,倒也有着自己的表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铭泽是在战地怀上的原因,这小娃打小就喜欢枪械一类的东西,对平常的玩具倒是不感兴趣。
  沈铎大方地向儿子开放了自己的仓库,一有时间,父子俩便泡在里面,小声地交流研究。
  薛妙引时常感慨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父子天性果然一脉相承。
  不过,沈少帅也有不甚满足的时候。
  大抵是儿子太省事的原因,沈铎觉得自己一颗“慈父心”时常无处安放,尤其看见隔壁鸿门蒋九爷两手齐抱两个千金的时候,心底总有什么蠢蠢欲动。
  但是,深藏惯了的沈铎从来不会在脸上表现出什么,只是在每夜默默努力,终于不负苦心地在四年之后有了自己的小棉袄。
  小棉袄的名字顺其自然也交给了薛大舅,薛大舅毫不吝啬,连夜翻书本,熬出来两个黑眼圈,给小棉袄取了个十分淑女的名儿,叫做沈筠姗。
  沈筠姗小朋友继承了妈妈的优良传统——鲜活,自信,还厚脸皮。等到会说话的时候,一张小嘴叭叭的,把家里大的小的都哄得眉开眼笑,就差给她摘星星了。
  薛妙引本以为,沈铎暗搓搓地惦记了这么久才有了女儿,肯定头一个成为给女儿“扶梯子”的人。不想这块千年冰,一如既往地内敛,在一些道理的教导上,丝毫不手软,反倒是她自己,成了不折不扣被溺爱的人。
  薛妙引托着下巴,眼角跟着嘴角弯成月牙,口是心非地叹着气,表达着自己毫无诚意的苦恼。
  沈筠姗抱着小布偶颠颠地跑过来,一眼就看见她刚放进嘴巴里的糖果,眼巴巴地看了好久,伸着软软的小手指,软语相求:“妈妈,姗姗也要吃糖。”
  薛妙引怕她吃多对牙齿不好,默默地停下鼓动的腮帮子,一本正经道:“糖吃多了会生小虫子,给你牙齿咬小洞洞,可疼了!”
  沈筠姗没有被她唬住,只是闻着隐隐的橘子香气,口水分泌得更快了。
  小姑娘抱紧布偶,脸颊嘟嘟地往外吐着软糯的字眼:“妈妈每天都吃糖,却没有痛痛。”
  “小虫子就爱咬你们的小米牙,妈妈是大人了,自然不怕。”
  小姑娘歪了歪头,对妈妈的歪理有些无法理解,听到玄关那里开门的声音,如同找到救星一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下扑在刚踏进门框的军绿长腿上,迫切地寻求公正:“爸爸,妈妈说糖里的小虫虫专门咬小娃娃的牙牙,是不是对的?”
  大抵也是见过了妈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是,小姑娘的问话中只有“对不对”,没有“真不真”。
  沈铎将女儿抱起来,看见偷偷扔糖纸的薛妙引,眼底漾着笑意,很自然地偏向了一边的理:“妈妈说得对。”
  在小姑娘心里,爸爸向来是很可靠的,他既这么说了,就一定是有道理的,遂没精打采地耷拉下了小脑袋。
  茶几旁边,蓦然响起一道稚嫩却清晰的声音,半点不给沈铎面子地推翻了他的论断:“可是妈妈前两天也喊牙疼了,可见虫子咬的不只是小孩,大人也是不放过的。”
  薛妙引看向茶几旁的那个小大人,有点无奈和咬牙切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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