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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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愣神许久,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干涩:“为什么?”
  “因为他叫我觉得安心。”叶疏陈说。
  国公:“仅此而已吗?”
  “是。或许您不明白,可对我来说,这样就够了。”叶疏陈说,“我讨厌被欺骗,讨厌被敷衍,也讨厌被怀疑被牺牲,可我偏偏就喜欢怀疑所有人,我谁也不敢相信。也许这世上,我再也遇不到第二个邱季深,再没人能离我这么近。”
  国公心中呼啸道:这世上最疼爱你的人,分明是我啊!你若非要如此,尽可将我的命也拿去!
  “邱季深难道没有欺骗你吗?”他说出口的话,却是伤人的锥心:“他骗你最深最重,你莫非看不见吗?”
  叶疏陈道:“我知道他的秘密,也知道他在骗我。所以我了解他,所以我愿意原谅他。”
  叶疏陈抬头。
  他看着国公沉痛的脸色,突然有了一种报复般的快感,之后就是释怀,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叶疏陈说:“父亲,以后我不会再责怪你了。我的人生不会再与你曾经的绝情有任何的相关。我不会再因为痛恨你而赔上我的一生。我希望未来和他好好活下去,以后都是。”
  国公:“你们何来的以后啊?”
  “这个……”叶疏陈说,“由您决定。”
  ·
  夜里凉意骤起,从窗户的缝隙里钻入,空旷的房间里似乎有冷风穿梭。
  邱季深睁开眼睛,看向门口。
  那个举着陶灯的黑影一步步靠近,最后出现在她视线之中。
  灯火照亮了他衣身上的刺绣纹样,证明这黑影正是唐平章。
  房门重新被关上,只有他一人过来。
  邱季深爬起来,整皮衣角,跪坐在地。
  唐平章说:“叶疏陈来看你了。”
  “是吗?”邱季深说,“看来又叫他担心了。”
  唐平章:“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邱季深顿了顿,才说:“应该有。可突然嘴笨,不知该怎么说了。”
  二人都知对方言下之意,也表明了心照不宣。
  唐平章弯腰,将那盏过于沉重的灯摆到地上,再推得离邱季深近一些。
  “我竟快不认识你了。”唐平章说,“我曾以为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我以为我们的少年情谊可以永不相忘。毕竟我是时刻记在心里的。”
  他脸部的轮廓在光照下显得更加深邃,每一丝肌肉牵扯都变得明显。
  邱季深说:“陛下对臣的恩情,臣也时刻记在心里。”
  “你哪里是记在心里?你对我分明比陌生人还要绝情。”唐平章说,“五郎,难道我认识你不够久吗?为何你可以跟叶疏陈推心置腹,却对我避之不及?甚至连项信先、高吟远,你都可以亲近,唯独我不行。为什么?”
  邱季深说:“因为身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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